老人點了點頭,對曲崢嶸說到:“帶這姑娘去無垠的房間,讓蛐蛐住在鳴宇的房間。”
“是,師傅。”曲崢嶸點頭答道,抬手對蛐蛐說道:“這邊請,蛐蛐小兄弟。”
“謝謝!”蛐蛐跟上了曲崢嶸,不忘回過頭來向老人道謝。
老人笑著微微點頭,待蛐蛐一轉過身,滿面微笑立刻被愁雲遮蓋,心中疑惑浮現在眉頭:“蛐蛐……他到底是誰?莫非……”
蛐蛐揹著殳言跟在那黃衣女子曲崢嶸身後,穿過後堂,經過迴廊,來到一個八角院落中。這個院落的八個方位分別有八間房,曲崢嶸走到其中一間門前,輕輕推開了房門,對蛐蛐說道:“這是我師妹無垠的房間,姑娘今晚就在這歇息,由我來照顧。”
蛐蛐探頭向房中望去,黑洞洞,什麼都看不到,於是說道:“我送她進去。”
曲崢嶸笑了笑,點了點頭道“請”,遂跟在蛐蛐身後,進入了房間,同時點燃了桌上的青燈。
藉著幽幽燈光,蛐蛐發現這房中除了一張木床、一張圓桌、一面銅鏡、一把靠椅就什麼都沒有了,簡直比他和殳言住的山洞都還要簡單。
“把她放到床上吧。”曲崢嶸對蛐蛐說道。
蛐蛐走到窗前,小心翼翼地將殳言放置在床上,又多看了兩眼,再看看了正微笑著看著自己的曲崢嶸,輕聲細語地問道:“我可以留在這嗎?”
曲崢嶸仍是笑著,不過果斷地搖了搖頭道:“你的房間在東面那間房,房門上寫有一個“雷”字,是我四師兄的房間。我就不送你過去了,請。”
蛐蛐見自己的要求被微笑著拒絕了,一臉尷尬,只好倒退著出了房間,一邊關門,一邊對曲崢嶸說道:“我朋友拜託你了,謝謝……有什麼事情儘管喊我。”
曲崢嶸真是打從心眼裡覺著蛐蛐有趣,點頭應承了蛐蛐,同時笑著做了個手勢,示意蛐蛐快些將門合上。
蛐蛐從外面關上了無垠的房門,只見門上寫著一個“地”字,字跡娟秀。
“雷?”蛐蛐心中默唸著,一邊順著一圈房門找去。
“我四師兄,不喜歡別人動他的東西。”還未走兩步路,身後便傳來了曲崢嶸的聲音。
蛐蛐回過頭去,看見曲崢嶸將半個身子探出門外,她用手指了指斜對角的一間房門,“就是那間。”很快又關上了房門。
現在,換成蛐蛐覺得曲崢嶸有趣了。他走到曲崢嶸所指的“雷”字房前,推開那間房門,正抬腳準備邁進去,才發現這房中根本沒有落腳的地方——房中堆放了各種雜亂的東西,已將整個房間塞滿,和剛剛那間房有著天壤之別。想起曲崢嶸說不能動房中的東西,蛐蛐索性關上了房門,準備露天過一宿,反正,他也習慣了幕天席地。
青燈映照著曲崢嶸那明亮的笑臉,她輕輕拍了拍殳言的肩膀,道:“姑娘,別再裝睡了,還疼嗎?”
話音落下,殳言睜開了明眸,“你怎麼知道我醒了?”
“我方才在堂屋中笑那麼大聲,你應該醒了。”
殳言沒有說話,的確,她是那時候醒的,醒了之後,便感覺舒服了許多。
“你……能治好我的病?”殳言懷疑地問道。
“哈哈,是的。”曲崢嶸又笑了起來,“我還應該恭喜你呢。”
恭喜我……?
清晨的八角院落蒙上了一層縹緲的普蘭,蛐蛐靠在殳言休息的“地”字房門口,安安靜靜地睡著。
在這寧靜的普蘭黎明中,一個白影緩緩飄來。一雙秀氣的白色絹靴在蛐蛐身旁停下了腳步,漆黑的眸子慢慢遊移,似乎在打量他,可是睡夢中的蛐蛐並不配合,翻了個身,把臉埋進了自己的臂彎中,那白影也沒放棄,從蛐蛐身後走到身前,伏下身,伸長了脖頸,彷彿誓要看清蛐蛐的長相。
“師妹。”曲崢嶸從房中走了出來,卻驚見蛐蛐睡在門口,不由得笑了出來。
那白影直起了腰身,漆黑的眼眸毫不避讓的注視著曲崢嶸,冷冷地問道:“你認識他?”
“是的,”曲崢嶸止住了笑聲,她似乎意識到眼前這個人是開不得玩笑的,“他們是師傅的貴客,你就先去我房中歇息吧。”
白影沒有多問,乾乾脆脆地轉身向曲崢嶸的房間走去,曲崢嶸的房間就在“地”字房的旁邊,門上書有一個“山”字。
“啊~”殳言面向著從窗外注入房中的陽光,用力地伸了一個懶腰,曲崢嶸在一旁笑著。
“謝謝你,曲姐姐。”殳言感謝曲崢嶸陪了自己一個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