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靜靜的聽著坂本龍馬的講述,那口氣淡然的就好像在談論昨晚吃的是什麼一樣,這位親手埋葬了一萬多華人的‘劊子手’竟然會面帶聖潔毫無負罪感的闡述自己的行為,畫面極其充滿矛盾感。
人若上萬,無邊無沿。對於普通人來說,殺一人就已經夠他良心譴責至死了,哪怕是兇狠的山賊和土匪,一輩子手上有百八十條冤魂,那就可以稱呼為悍匪殺神了。
而這位白拉奕慘案的始作俑者,面對一萬死難者居然表情毫無愧疚,好無負罪感,這種態度讓很多人感到不滿。
尤其以蔡璧暇那批琉球土著官宦的後代,正因為他們的國家曾經被日本殖民200年,對於這些武士天生就沒什麼好感,所以他們心中的憤怒更盛。
致遠號槍炮長林震剛聽完坂本龍馬的講述,怒不可遏從人群中站出“無恥!身負萬人的血債你居然跟沒事兒人一樣,你的臉皮是城牆嗎?你的心是石頭嗎?”
“白拉奕的華族百姓有什麼罪過?他們憑什麼因為你的一句活就白白喪命?不僅如此,你還陷丞相於不義……為了保護你,丞相剛剛甚至不惜自辱名聲來保護你!丞相的聲望受到任何損害,你都是罪魁禍首……”
林震的怒罵代表了很多的心聲,在場將近一半的將領都交頭接耳的指責起坂本龍馬了。
“這群日本人真不行,血脈已經髒到底了,哪怕用丞相的血也無法沖淡他們身上的原罪……”
“就是,這群瘋子不可依賴,要我說這次戰役就讓他們拔刀隊離開吧,咱們華族自己包打了……”
野平太和兵太郎兩人聽不下去了,他倆雖然也不認可坂本龍馬的所作所為,但是同為日本武士一員,此刻為了共同的利益也得站出來發聲。
“八嘎!你們胡說八道什麼?我們難道不是華族的一員嗎?我們這麼多年的奮戰難道就是白流的血?”
“黑人和西洋人都能成為華族的一員,你們有什麼權利把我們剔除去?華族並不代表就是你們漢人……這是華族法典上白字黑字寫出來的,就連江南的漢人想入華族,也得申請呢……”
“站出來,剛剛誰放的屁,站出來我跟你角鬥……”
對面也是個愣頭青衝上來大吼道“打就打,我還怕你不成,但是丞相嚴禁死鬥,有種大會過後咱們訓練場上見,不信我揍不死你……”
“八嘎,八嘎!你等著,我會教訓你的……”
“等著就等著,老子不怕你……”
場面頓時混亂了起來,此刻的肖樂天卻沒有發怒,他眼睛淡淡的看著坂本龍馬,都沒有扭頭只是輕聲說了一句“蕭何信……記住吵架者的名字,再吵下去就把他排除在這場戰役之外……”
這就跟魔咒一樣,頓時讓混亂的現場鴉雀無聲,那幾個吵的最兇的甚至下意識的把身子往人群裡面藏,生怕自己被人發現。
“面對指責,你就沒有什麼可解釋的?”肖樂天開口問道。
坂本龍馬在擔架上衝林震等人欠了欠身表示歉意“你需要我做什麼樣的解釋呢?需要我是什麼樣的表情呢?痛苦流涕趴在地上祈求萬民的原諒?還是如同癩皮狗一樣在丞相面前苦求一線生機?”
“你太小瞧我了,你也壓根就不懂我心中在想什麼……呵呵,在這裡我可以斷言,你林震這一生只不過是一個將才,你講永遠都無法成為一名帥才,乃至於政治家……”
“呸……”蔡璧暇氣的啐道“就像你這樣濫殺無辜就能成帥才了?就能成政治家了?你還要不要臉?”
這種程度的嘲諷坂本龍馬根本就無所謂,他絲毫不動怒笑著說道“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你我本來就不是一類人,又何必多費口舌呢?”
坂本龍馬扭頭看著肖樂天“我請求丞相讓我完成我的刨腹,我願意用我的生命來進行謝罪,我殺萬人,那麼我來生將一萬次轉世為牛羊,送給這些冤親債主們享用……”
“我欠他們的命,我就要還他們的命!多少人因我而死,我就投胎多少次被他們殺……如果這樣你們還不解氣,那就用你們漢人的辦法,千刀萬剮!”
“覺得我這身肉能割成多少片,你們就下手吧,反正你們漢人歷史上冤殺的人還少嗎?當年若不冤殺袁崇煥,恐怕大明也不會亡的那麼快……”
“不要臉!”蔡璧暇怒叱道“你是什麼東西,還能自比冤屈的袁崇煥……人怎麼可以道德淪喪到這種地步?”
“道德?”坂本龍馬眼睛一瞪“道德是個什麼東西?我只知道勝負成敗,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