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西洋上幽靈船的傳言已經越來越玄乎了,今天幽靈船還在亞速爾群島出沒,結果第二天就出現在了百慕大地區,後天居然到巴哈馬。
各種版本的耀眼滿天飛,有人說是那是德雷克勳爵所帶領的幽靈船金鹿號,也有人說那是死去的西班牙海盜女王卡特琳娜,更有甚者說那是慘死的黑鬍子愛德華的鬼船……
大西洋上海盜最光彩照人的時代早已經過去,自從進入18世紀當英國已經逐漸奠定了日不落帝國的雛形後,海盜就已經成為了歐洲各國的眼中釘肉中刺,在各國持續的壓迫下,19世紀末的海盜早已經沒有了過去的風光,除了挑一些好欺負的小商船下手之外,已經無人敢大規模的襲擊黃金航道了。
海盜的時代已經沒落,人們不相信太平洋上還有如此強大的海盜勢力可以在短短一個月內,連續讓9艘商船莫名其妙的消失,而且一個活口都不留。
漸漸的輿論就開始向鬼船方面靠攏,因為只有那樣的解釋才能說的通。誰能做到在暴風雨中襲擊商船不顧自身危險去戰鬥?那個國家的戰艦能夠擁有岸防火炮的威力,聲震十里火光沖天呢?
更讓人驚訝的是這艘海盜船的奇異軌跡,完全無視季風帶的影響,在大西洋上他就跟一個不受約束的幽靈一樣,甚至可以頂著風在島嶼間快速轉移,獵殺那一艘艘無辜的商船。
任何一件事情只要過三個人的口耳就會發生變化,總有人會在交談中誇大其詞或者摻雜一些胡思亂想的故事,漸漸的這艘幽靈船出現了各種版本的傳說,很是給歐洲的報紙提供了無窮的談資。
對於普通民眾來說,幽靈船不過就是茶餘飯後的解悶故事,但是對於歐洲各國政府來說,這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重大威脅,尤其是對於法國來說。
鏡廳內的拿破崙三世從來沒有這麼憤怒過,自從1852年稱帝之後到現在執政法蘭西整整16年,這16年裡他被無數法國人罵成獨夫暴君,甚至歐洲其他皇族對他也是表面客氣但內心鄙夷。
這他都忍過來了,他用一場又一場的勝利證明了拿破崙家族是歐洲當之無愧的皇族,他們並不比那些千年皇族差。
克里米亞戰爭勝利了,侵略義大利的戰爭同樣勝利了,遠征墨西哥雖然沒有達到預期的目標但是也扶持起了一個親法的政府。
當然還不能忘記在非洲、亞洲、印度洋上的一場場勝利,大清國的安南雖然名義上還屬於清國但是法蘭西的殖民力量早已經控制了安南的南方平原,大清連抗議都不敢。
最讓拿破崙三世開懷的還是聯合英國的那場東方遠征,太美妙的了,強大的如夢幻一樣的中國居然連首都都保護不了,萬園之園的清朝夏宮成為了法蘭西士兵的遊樂場,熊熊的火光燒盡了那個古老帝國的最後一絲尊嚴。
這一切都太美妙了,持續不斷的勝利讓拿破崙三世在無數抗議聲中,依然把皇位做的穩穩當當,堅如磐石。
可是一切都變了,自從那個中國人來到歐洲之後,法蘭西的國運好像一下子就走錯了路,一次次的失敗雖然對於法蘭西來說完全算不上傷筋動骨,但是那種恥辱的感覺是真實的。
無數個不眠之夜裡,他好像能在凡爾賽宮的床上聽到整個歐洲人在竊竊私語,他們在嘲笑拿破崙的失敗,他們在密謀推翻第三帝國……沒錯拿破崙三世能聽見,聽的清清楚楚。
這是一種心理疾病,他自己也很清楚,但是無法治癒,對於權力過分痴迷的人,疑心病都非常重。
“法蘭西需要勝利,我的執政也需要勝利,經歷過大革命的法國人是這個世界上最難統治的民眾,如果沒有勝利對我的加持那麼我究竟還能統治這個國家幾天?”
“誰能告訴我為什麼?這是為什麼……普魯士膽敢插手西班牙的王位繼承之爭?為什麼卑斯麥那幾艘破爛的戰艦居然敢在多佛爾和法蘭西強硬對抗?為什麼大西洋上出現了一艘見鬼的幽靈船,還偏偏拿法國的船隻下刀子?誰告訴我這是為什麼……”
低吼帶來的恐怖感要遠遠超過聲嘶力竭的咆哮,鏡廳內的侍從侍衛都快要嚇暈了,他們誰都不敢接這個話茬,皇帝陛下這二年越來越喜怒不定了,沒人能摸清楚他的脾氣。
就在這時候一個熟悉的腳步聲響起,侍從侍衛們心中都送了一口氣,他來了皇帝陛下的憤怒就可以平息了。
“陛下,莫里哀騎士求見!”侍從抬頭看見拿破崙三世沒有說話只是擺了擺手,趕緊扭頭請莫里哀進入鏡廳,這位在亞洲戰敗而回的宮廷騎士走到了皇帝的面前。
在巴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