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沒想到一個六歲的孩子牙口會這麼硬,可能是從小就啃骨頭練出來的吧,這一口直接咬到了果戈裡的骨頭上。
滿眼仇恨的孩子死死不松嘴,果戈裡疼的哇哇亂叫,鮮血順著手腕往下淌,就好像一個小號的吸血鬼正在喝他的血一樣。
周圍的衛兵們拽著小孩的衣服就往後拉可是怎麼也拉不開,最後士兵一下狠心刺刀直接捅穿了小孩的後心。
可是讓人瞠目結舌的是,這個孩子明明已經死了,口鼻沒有了絲毫氣息,可是他的牙關依然鎖死,咬的那一口怎麼也不鬆勁。
到最後士兵們實在沒法子了,只能用匕首切開男孩的下頜骨把整個下巴給摘了下來,這才把果戈裡的胳膊給救了出來。
“疼疼疼……快叫醫護兵!這群異教徒都是瘋子,全都殺光!殺光!”
果戈裡手腕上的傷口就跟野狼咬過的一樣,皮肉上下翻著血肉模糊,他總算是領教了這些蒙古人的剛烈性格,哪怕是百年沒有過戰爭了,可是血脈中的東西依然無法磨滅。
“動手吧長官,這些野蠻人根本就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他們根本就不承認我們沙俄的統治,您來看……”
士兵帶著果戈裡走到一堆戰利品面前,所有值錢的貨物都集中在了這裡,有黃金、白銀的容器和工藝品,女人的珠寶首飾,男人鑲嵌寶石的彎刀和馬鞍,當然還有草原上不多見的貨幣。
“這是清國鑄造的銀錠和銅錢,這是琉球製造的龍紋銀幣還有墨西哥鷹洋……這裡還有紙幣,有清國的北票和長江流域的南票……”
“唯獨沒有盧布!我們沙俄的貨幣居然一個硬幣都沒有,這說明他們從來都不承認我們的統治權!”
果戈裡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怪不得我認識的很多商人朋友都說草原上的生意難做,除了黑龍江一帶還能賺點錢之外,其他地方簡直就是沙漠,原來根子在這裡,原來這裡的人從來都不接受沙皇的統治啊……”
果戈裡說的沒有錯,統治分為名義上的統治和有效統治兩種,雖然九年前的邊界劃定讓這片本屬於清國的土地被割讓出去,但是紙上的條約無法隔斷民眾情緒情感上的聯絡。
地圖上雖然有邊界線隔斷了部落,可是這九年來雄鷹部依然向車臣汗繳納賦稅,車臣汗的官員依然能夠自由的在這片土地上行走,甚至部落之間有了草場糾紛人們還是喜歡去成丹特城找官員調節糾紛。
草原上最受歡迎的還是漢人的商隊,也只有他們才知道草原牧民最需要什麼,還有最合理的價格是多少。
羅剎鬼的商隊他們不是沒見過,可是那些玻璃器皿還有銀子打造的餐具又有什麼用?天鵝絨的衣服死貴死貴的誰穿得起呢?包括羅剎鬼賣的洋槍,雖然挺吸引人的可是草原上已經多少年沒打仗了,誰也不會浪費錢買那麼貴的洋槍。
習慣的力量是強大的,沙俄雖然從法理上得到了這片土地的所有權,但是在經濟方面他們根本就沒有滲透過來,更別說文化了。
果戈裡看著一地的清國錢幣,他又氣又疼“無可救藥了,這片土地恐怕只能殺乾淨然後才能長出新的嫩草……動手吧!”
烈焰熊熊,雄鷹部所有的帳篷都被點燃,被俘獲的牧民成排的被砍殺,人頭跟皮球一樣滿地亂滾。
“佛祖會懲罰你們的!地獄之門已經為你們開啟,殺戮者必將被殺戮,你們的因果就在後面等著你……這次遠征你們必敗無疑!”
老喇嘛的詛咒被刺刀結束了,三把刺刀同時刺透他的胸膛,屍體歪靠在雄鷹部的旗杆上,那一刻老喇嘛笑了“我……我已經看到了你們的下場,看的清清楚楚……”
雄鷹部滅亡了,隨後半個小時後續騎兵團陸續趕到,法傑耶夫看都不看這一地的狼藉開口問道“繳獲多少?”
“報告軍團長,這個該死的部落太貧窮了,牛羊加在一起才兩萬頭,草料也只夠大軍消耗三天的,我們還得接著往下打啊!”
“才這麼一點?”軍團長身邊的第二師團指揮官富曼諾夫驚呼“照這個速度打下去,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到遠東?”
果戈裡苦笑著說道“不僅是收穫少,而且這幾天的戰鬥,各部落我們殺戮的其實都不乾淨徹底,總是有漏網之魚存在的,隨著時間推移後續的部落一定會知道我們來了,如果他們提前向南方逃竄避難,那可就不好辦了!”
“有什麼不好辦呢?這群蒙古人拖家帶口的還能跑到哪裡去?追上去殺光他們!”富曼諾夫不屑的說道。
“閉嘴!”法傑耶夫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