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王看著面前這一張張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不由得百感交集。說熟悉,這些人都是他當年用出來的老人。
可是說陌生也真是陌生,在肖樂天的手下錘鍊這這麼多年,所有的人都如脫胎換骨一樣,如果說過去的天國老兵,一個個如同兇猛的戰錘一樣,縱橫跋扈猛衝猛打,而現在這些老兵則一個個如同精密的槍械,殺氣不減分號而殺傷力卻提升了數倍。
那是一種獨特的氣質,翼王從這些老兵的眼睛裡看見了智慧的光芒,以前他帶兵靠的就是士兵的勇敢和紀律,而今天這些士兵在保留了勇敢和紀律的閃光點之外,又多了一股書卷氣。
翼王知道這功勞完全屬於肖樂天,天底下也只有他這種變態要求所有軍隊士兵都必須掃盲,人人都要識字懂算數。怪不得華族到現在士兵數量都不多呢,因為翼王很清楚這個年代識字率有多低,但凡有點文化的也不會吃當兵這碗飯。
肖樂天靠招募是無法解決這個難題的,只有靠他自己言傳身教,只能是軍隊把士兵從民間徵召上來,然後下大力氣花大資金進行培訓。
軍事培訓就已經很艱難並耗費精力了,現在又加上了文化教育,可想而知肖樂天為了華族的新軍投入了多少心血。
放開肖樂天,翼王走到了老朋友、老手下的面前,他拍了拍王懷遠的肩膀“兄弟啊,瘦了,你可瘦多了……”
“咳咳……沒事,千金難買老來瘦,我找算命的看過了,瘦了才是長命百歲的相!”
翼王看著他那標準的新式軍禮,還有一身筆挺的軍裝,摸著小翻領上金燦燦的將星,還有金黃色的流蘇裝飾。
“漂亮、精神、威武!真提氣啊,確實是比咱們以前的軍服好看,比狗韃子的號坎更好看!這是什麼……”
翼王一眼就看見王懷遠腰間的那把將軍儀仗刀了,鯊魚皮包裹的刀鞘,鑽石鑲嵌的護手,修長的刀身,讓翼王這冷兵器時代的大師看到眼睛裡就拔不出來了。
“這是前年,元首讓扶桑鑄劍大師和中國的鑄劍大師共同打造的仿唐刀,用作我們將軍的儀仗兵器……就是禮儀用的,真正上戰場可沒人用!”
王懷遠解開軍刀雙手遞到了王爺的手上,翼王按動機簧,寒光閃閃的唐刀跳出半寸,露出漂亮的百鍛水波紋。
“嘶……這不得兩百鍛啊?這麼細密的水波紋!”翼王驚呼。
肖樂天在一旁解釋道“不止啊,足足350鍛……這在古代是不可想象的,但是現在北方工業特區已經有了萬噸衝床,所以超過四百鍛的唐刀我們也能打造出來……”
古代的百鍛刀劍,其實原理跟咱們廚房和麵做千層哨兵是一樣的,鋼鐵鍛打一邊然後摺疊再鍛打一遍,然後再摺疊。
這個過程,就是靠力量吧燒紅鋼鐵裡的雜質給敲打出來,而且摺疊後的鋼鐵應力更平均,剛性足而且韌性也很好,不至於輕易折斷。
這就是古代鑄劍師要求的效果,剛性足就會很鋒利,韌性好還不容易折斷,在古代這可純粹是靠人力,而工業化之後機械鍛造取代了人力,這才讓冶鐵技術有了飛速的發展。
肖樂天看著翼王目不轉睛的眼神,趕緊給金三順試了個顏色,小胖子一溜小跑從後面捧出了一隻長長的檀木香盒。
“王爺!這是元首特意給您準備的,五百鍛儀仗刀!”
翼王一聽眼睛就亮了,他抽出這把儀仗刀,寒光接著月色映入眼底“果然好刀,這水流紋居然綿密到這個地步……”
說完翼王出手如電把自己胸口的手絹抽出來丟到空中,眾人只見寒光閃過還沒看清楚那條手絹已經斷成了三截。
“好刀,好刀!收起來!”翼王興奮的把刀子遞給身後的普魯士衛兵。
王懷遠、司馬雲、梁坤、羅火……還有項英、林震……一名名熟悉的面孔在翼王眼前閃過,他跟每一個人都握了握手攀談了幾句,說道激動之處還掉了幾滴清淚。
“你是襄陽大戰的那個小通訊兵,我記得你,左鬍子嗎……”
“小林,你在南京城下和西王的手機鬥毆,被那幾個王八蛋暗算,後背中箭……當時都以為你死定了,結果你命大居然活過來了……”
“黑水牛!哈哈……知道你,攻打蘇州的時候,你一人扛三個火藥包往前衝,我怎麼可能忘了你這名悍將……”
塵封的記憶從開啟的閘門中流淌出來,甲板上低泣的老兵越來越多了,要不是王俊嵐一直在旁邊提醒,恐怕此刻已經是哭聲一片了。
翼王和最後一名兄弟握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