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媽的!一群該死的兩腳羊,都他孃的窩囊廢!”
就在這時候,山坡上突然傳出一聲洪亮的聲音,緊接著一群穿著破爛但是身材魁梧的土匪就冒了出來。
黑壓壓的足有三百多人,領頭的是一名滿臉土灰的男人,鬍子拉碴的,但是仔細看他的脖子面板還很白。
這土匪頭衝上去幾腳就把那些拉扯老人的災民踢翻在地!
這都是餓的要死的災民,這些土匪一個個看起來就是吃飽了的,哪裡是他們的對手!
“大王饒命,大王饒命……我們都是逃難的,什麼都沒有啊……”
領頭的土匪抓過一名災民就跟拎小雞一樣,掂量掂量身子骨“嗯……給兩塊餅子,看樣子還能打仗……”
“這個不行,已經餓的不能要了,丟山谷裡去……”
“這幾個娘們留著……給口吃的,回頭讓這幾個娘們勞軍!”
這些土匪心狠手辣,凡是還能走路還能動的都給一塊餅子吃,救他們的性命,而那些短腿的,肺癆的連路都走不動的災民,直接丟下山崖摔死。
所有女人抓起來勞軍,所有男人都被轟在一起看押著!
土匪頭站在大石頭上吼道“媽的!看你們也是男人?沒吃的了難道不會去搶?”
“等著吃自己鄉親的肉呢?真是窩囊到家了,爺爺一人給你們一刀才痛快呢!”
“記住我的大號,老子排行老二,人送匪號二哈爺!你們叫我哈爺、二哈爺都行!”
“這個見鬼的世道,你想活就得跟著我去搶!”
“十里路外有一個村子叫做甜水井!村裡老王財主家裡有糧食……跟著我去搶啊!攻破甜水井,搶糧食吃!”
“不想幹的,老子直接把你丟到山澗裡餵狗去!”
一邊是血淋淋的殺戮,一邊是活命的糧食,這些災民根本就無從選擇!
山澗下面垂死者的慘叫隨著山風一點點飄過來,嚇的災民誰都不敢反抗,而手裡哪一個冰涼梆硬的餅子,又是活下去的希望。
人們麻木著聽從指揮,二哈爺讓他們幹什麼就幹什麼,此刻自己家裡的媳婦和妹子被羞辱,他們也都不敢看更不敢反抗了!
二哈爺是誰?自然就是光緒大帝手下的奴才,策反過來的伊思哈了!這人一生也算是個傳奇了。
窮困潦倒的八旗子弟,進宮當侍衛還天天受欺負,最後因緣巧合居然成了慈禧的面首!
同治帝仇恨他把他直接發配到了西陵,而恭親王卻在狼口中救了他的性命,讓他隱姓埋名。
這伊思哈別無選擇只能投靠恭親王,潛伏英國使館竊取情報,聯絡恭親王嫡系暗子,到現在乾脆直接當了山大王,組織起流民軍隊!
伊思哈帶了三百精銳手下,以三百人為骨幹,以殺戮和糧食威逼災民,幾乎每次出手都能抓來五六百災民當奴才。
漸漸的這位二哈大王手下‘兵力’可就上兩千多人了。
帶著最新收編過來的三百人,二哈大王領軍直奔南邊十多里外的甜水井村!
這都是早就踩好點的了,甜水井村一位王姓地主家裡有存糧,最開始的時候也想用糧食換舉人身份。
可是沒想到災情後面是越來越嚴重了,王財主家的存糧如同水洩一樣的消失,嚇得他趕緊掛上了無糧的牌子。
管他什麼舉人不舉人的身份呢,先在亂世裡活下去才是真的,只要糧食在手回頭我能讓我的土地再擴大三倍!
王財主心狠手辣,本來家裡已經有上萬畝的田地了,可是還是不夠,就在這次饑荒中,他用仨瓜倆棗的糧食,逼著很多自耕農賣掉了自己的田地。
此刻他的田地已經全部連成了片,甜水井村所有土地都是他的,周圍五六個村鎮三分之二的土地也都是他的了。
每天他看著按滿了手印的地契就笑的合不攏嘴,就這一場災荒他一下子多吞下了一萬兩千畝土地。
有了兩萬多畝土地在手,這王財主在平定縣裡可就算是能排的上號了,雖然比人家千頃牌的地主家還差的很遠,但是此刻他手裡還有糧,有糧食就能接著換來土地。
從古至今,地主階級就有兩件事是最值得榮耀的,一個是兒孫科舉高中,一個就是掛上千頃牌!
只要這地主能夠掛上千頃牌,不敢說全國都有名,至少在一個省裡也算是有錢的財主了!
而千頃牌可就是足足十萬畝田地,那可是一眼望不到頭的一片江山啊!
王財主也不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