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雙方膠著之時,沿著獨樂峰、妙香亭北側呼啦啦殺入一大隊人馬,一邊跑一邊開槍射擊,耗兒的野人軍先鋒猝不及防被打死了一地,包圍湖心亭的口子從東南方向就給扯開了!
“福晉……是鄂拉圖,他帶著銀安殿那邊的大軍來回援了!”
所謂的大軍回援其實也不過就是一百多傷兵而已,加上福晉這邊有一百七八王府護衛,整個湖心亭能戰鬥的也就不到三百人。
“娘娘……奴才沒用,奴才沒有守住啊……”渾身是血的鄂拉圖衝入湖心亭,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腦袋撞在石板上放聲痛哭。
“大宮門、二宮門接連失手,銀安殿也丟了……奴才手裡七百兄弟,戰死的戰死,受傷被俘的被俘,現在就剩下這麼多了……”
“娘娘啊!奴才留著這條殘命再保護您一程,只要娘娘和王爺平安了,奴才我立刻跳湖自盡啊!”
瓜爾佳氏眼淚奪眶而出“啊……這麼慘了嗎?打的這麼慘了嗎……你起來,鄂拉圖你能回來就是大大的忠臣了!”
“若是王爺能過了這一劫難,必定不會忘了你幾天的功勞……還有在場的所有人,只要能平安過這一劫,王爺和大家共富貴!”
瓜爾佳氏知道此刻不能墮了士氣,他們已經退無可退了,只能靠著最後的三百人苦守,能守多久就是多久!
“抬出來……”瓜爾佳氏一聲令下,幾名太監抬著十多口小木箱就走了出來。
木箱子並不大,三十公分長,二十公分寬,黑漆漆的不知道什麼木料,邊角用銅活包口顯得特別的結實。
箱子不大可是真重啊,兩名太監抬一口,往地上一墩聲音都不一樣沉甸甸的撞在地板上!
瓜爾佳氏也是名門之後,父親是軍機大臣桂良,也是朝中有名的實權派了!
虎父無犬女!這瓜爾佳氏也是大格局火爆脾氣,她伸手掀開了木箱子,金燦燦的光映照在所有人眼睛裡,看見就算拔不出來了!
金子!全都是金子!而且都是清朝最流行的金瓜子!
用黃金鑄造成如同瓜子形狀的碎金子,大小不等、樣式不均,但是絕對是金燦燦的足金,抓一把沉甸甸的壓手!
“鄂拉圖!把這十一箱子金瓜子都分給今晚死守的勇士!只要拿槍戰鬥的,王爺絕對不會虧待了!”
“如今就是咱們王爺的一場劫難!要是輸了,大家跟著王爺一起死,要是平安熬過去了,以後王爺鍋裡的肉就少不了你們的!”
鄂拉圖磕了一個頭“沒說的,就算沒有賞賜我們難道不知道一條繩上螞蚱的道理?金子福晉先收起來,等咱們平安看見明天的太陽之後,再分也不遲!”
“兄弟們!大家都是世代受王爺恩德的,咱們的命都跟王爺栓在一起了,拼命不過就是個死,不拼難道就能活了?”
“今晚就都死在這兒吧!”
三百哀兵齊聲大喝“自當以死報效王爺恩德!”
“殺!殺!殺!”
悲壯的氣氛讓耗兒等野人軍也收起了輕視的表情,這些關外的猛士知道後面是一場苦戰,他們開始聚攏手下,分配主攻和佯攻的任務,補充彈藥和弓箭,大戰前的短暫寂靜更讓人揪心!
瓜爾佳氏把鄂拉圖偷偷拉到一邊低聲說道“王爺其實去慶王府裡喝酒去了,昨天白天王爺在宮裡受了一點氣,晚上就帶著貝勒爺去慶王府喝酒解悶去!”
“此刻西宮門距離咱們這裡最近,你說是不是能突圍一下……咱們這些人從西宮門殺出去,直奔慶王府去找王爺……”
“不行!絕對不行……”鄂拉圖臉色大變“娘娘,皇上既然下決心抄家了,就不可能光抄咱們恭王府一家!”
“弄不好醇王府和慶王府也都倒黴了,這時候咱們衝出去就是一個白送死!”
“剛剛富慶說了,西直門和德勝門根本就沒有開,也就是說城外的西山營是打不進來的,等到明天天色大亮,城牆上重武器架設起來,咱們的西山營更是沒法打了!”
“這是一場必輸無疑的局啊!”
瓜爾佳氏臉色慘白“必輸無疑了?這可怎麼辦,這可怎麼辦啊……”
鄂拉圖一看福晉嚇傻了趕緊苦勸“福晉也不要太擔憂,如今我們被皇帝困在四九城內,城裡到處都是皇帝的兵,軍事上我們是沒法翻身的!”
“可是天無絕人之路啊!如今只能盼著王爺能脫身,只要今晚別讓小皇帝給抓住了,只要今晚別死就行……”
“度過今晚最混亂的一刻,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