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樂天沒有想到,自己在去後牆根迎接逃跑的虎妞時候,就已經被人發現了。廣德號不是鐵板一塊,雖然這裡七成的夥計都是範鐮的忠誠手下,可是范家名義上的族長還是範儒,追隨大老爺的夥計也大有人在。
當虎妞企圖逃跑的時候,易縣廣德分號的劉掌櫃已經發現兩人的詭異舉動,不過劉掌櫃可沒有告訴範鐮,他準備偷偷稟報內務府駐易縣的西陵主管璉二爺,讓璉二爺先把虎妞劫走,只要虎妞進了璉二爺的家,到時候這親事可就沒跑了。
萬萬沒有想到,當劉掌櫃縮頭縮腦的仔細偷看時,卻發現一個小白臉突然出現,而且看樣子和虎妞非常熟悉,直接就把人帶到后街的燒鍋店裡了。等他找來商隊裡自己的嫡系詢問之後,他能確定那個小白臉就是被土匪劫走的肖先生。
沒有絲毫的猶豫,劉掌櫃趁夜色直奔璉二爺的家,當年過六旬的璉二爺一聽自己的女人被小白臉給截胡了,當時氣的臉上的老人斑都跳起來了。
“好啊,怪不得範鐮那個老東西,裝病給我打馬虎眼呢,原來是掩護他閨女私會野漢子啊?小白臉!還丫的是商隊救星?被土匪劫走的肖先生?他媽 的這比戲文上可精彩多了……”
璉二爺氣的滿屋子亂轉,突然站住腳步問道“你說那個姓肖的身邊還跟著幾名彪悍的大漢?還有他在山神廟裡被土匪給劫走了?”
“沒錯啊,整個商隊親眼看見親耳聽見了,土匪說了肖先生用自己換了商隊的平安,土匪這才退兵的,甚至土匪還射來一封書信呢……”
“被土匪給抓住了,這才二十多天就能大模大樣的出現在易縣城裡?慶三那小子之前還一直鼓動我出兵剿匪呢,這麼一看這個姓肖的自己就是土匪啊……錯不了,錯不了,你二爺我的眼睛可不揉沙子……”
劉掌櫃跪在地上膝行幾步靠近璉二爺“二爺啊,您消消氣,這一切都是範鐮那個老東西糊塗啊。可跟我們家大爺沒關係,大爺自始至終可都對二爺您恭敬有加……您看?內務府那邊的事情……”
璉二爺突然笑了“呸……範儒那傢伙白當了一家之主了,連個兄弟都管不好,真是沒規矩。沒法子了誰讓二爺我心眼好呢,今天就替他這個哥哥管教管教了。去吧,你拿我的片子找柳縣令,先從他哪裡調四十名捕快,就說有土匪下山了,讓他把燒鍋店給我抄了……”
“嗻……”劉掌櫃一個頭磕在地上,跪接了璉二爺的片子趕緊往縣衙跑去。
自打有大清朝,官場上的規矩就是漢臣怕滿臣,滿臣怕內務府,而內務府呢則害怕太監主管。可以說誰離著皇帝近誰的權力就越大,璉二爺是內務府派駐清西陵的主管,在內務府裡也算是堂堂的紅主管了,權力不敢說頭一號至少也排在前茅了。
有他一張片子,想調動幾十名捕快,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更何況還有剿匪的名頭在。柳縣令不敢怠慢,連夜就讓王捕頭帶人把二兩燒鍋店給包圍了。
“裡面的人聽著,縣太爺有令,趕緊給我出來,你們的事兒已經發了,膽敢抗命格殺勿論啊……”王虎捕頭帶著十名捕快還有三十多名幫閒,這已經是縣衙能夠調動的最大治安力量了,一個個手持火把在燒鍋店外搖旗吶喊。
“趕緊出來投降,抗命格殺勿論啊……”尤其是那些幫閒們,手裡拎根柴火棒就算武器了,別看吼的兇但是真沒有一個敢往裡衝的。
城南燒鍋店的混亂,才持續了一盞茶的功夫,整個易縣城已經都轟動了,數不清的百姓爬在牆頭上,還有自家的屋頂上,一個勁的往火光通明處張望,左鄰右舍的亂哄哄的議論不停。古代人的夜生活單調無比,窮人家連盞油燈都捨不得點,天一擦黑就是睡覺。
今天有這熱鬧看,整個城都轟動了,不少遊手好閒的已經偷偷鑽出屋子,看樣子想渾水摸魚。
“虎爺威武……吼一嗓子……”黑暗中不知道哪個好事者給王虎捕快打氣。王虎這輩子也沒這麼精神過啊,看著手下的徒弟和幫閒們他心中不由得膽氣大增,張口就想來一嗓子。
就在這時候,燒鍋店二樓的窗戶碰的一聲被撞的粉碎,一個黑色的肉球打著旋的從裡面衝了出來,兩把雪亮的鋼刀舞動的跟車輪一樣。
“地躺刀?點子厲害,是高手……”王虎當時冷汗就下來了,他能當易縣城裡的總捕快,說明手上的功夫就不是吹出來的,至少眼力是沒有一點錯的。
“賊人厲害,上長傢伙……”隨著王虎一聲吼六根白蠟杆子鐵槍頭就從四面八方包圍上來,只聽叮叮噹噹一陣亂響,至少三根白蠟杆子被快刀給斬斷。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