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來了。
“唉,朋友,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動腳的,我是她的朋友,正好,今天我幫她來和你辭個工。她家裡有事兒,不能在你這裡幹了,如果你們之間還有什麼經濟問題沒弄清,那就和我說吧,我全權代表她。”洪濤一伸手,就把王永紅從攤位里拉了出來,扒拉到自己身後,然後走上前一步,和她那個老闆就在櫃檯旁邊來了個面對面。
“……你tm誰啊!她是我僱的,和tm你有個屁的關係!王永紅,我數三下,你趕緊給我tm進來,你皮肉又癢癢是吧!”這個男人讓洪濤說愣了,上下打量了一下洪濤,然後指著洪濤身後的王永紅就開罵了,聽這個意思,他不光是罵啊,好像還打過。
“我說朋友,消消火,她是你的員工,你可以僱她,可以開除她,她也可以在你這幹,或者不幹,這都什麼年月了,還玩這一套?咱們痛快點,她說她還欠你錢,欠了多少?把欠條拿出來,一手錢一手欠條,咱們就兩清了。這個大熱天的,這兒還這麼多人,我也不能影響你買賣是吧。”洪濤聞著他一嘴的韭菜味,用手在臉前扇了扇,然後往旁邊錯了半步,又擋在了那個人前面。他比那個人高半頭多,肩膀也寬,這一檔上,對方是啥也看不見了。
“我去你x的!……你算那個蔥啊,裝尼瑪什麼大瓣蒜!你給我躲開!”那個男人急了,開始衝著洪濤開罵,同時自己也退了一步,做出一個要動手的架勢。
“喬哥,怎麼了?誰和您叫板呢?”這時從旁邊的攤位上也鑽過來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看樣子和王永紅這個老闆很熟,打算要拉偏手了。
“嘿,我可都聽見啦,人家小夥子說得沒錯啊,你能僱人,人家也能不幹,怎麼著,光天化日之下,你們還要搶人啊!大傢伙都聽見了吧,你也太霸道了,你當這兒是你們家啊,我就第一個看不過去了,你還想打人是怎麼滴?”就在洪濤也往後撤了一步,準備開打的時候,一個年輕人突然從旁邊插到了兩個人的中間。看穿著像個大學生或者知識份子,因為他還戴著一副黑框眼睛,一件白汗衫一條牛仔褲,一頭短髮。
他倒是沒先動手,而是給雙方評起了理,話裡話外都在指責這個喬老闆,還鼓動周圍看熱鬧的人發表自己的看法。讓他這麼一吆喝,旁邊立馬就有搭腔的了,紛紛說那個喬老闆玩的不太夠意思,有點欺負人家小姑娘的意思。
別人不認識這個眼鏡男,洪濤卻認識,這就是小五給自己派來那三個人中間的一個,來的時候他倒是沒戴眼睛,不過這身打扮和他的長相洪濤記得,才分開沒幾分鐘。
京城人有一個習慣,就是愛管閒事。大街上看到不順平的事情,都喜歡上前掃聽掃聽,如果感覺有一方太欺負人了,肯定會出面管的,不管是中年人還是老頭老太太都有這個毛病。當然了,這個習慣隨著老一代京城人的自然減少,慢慢的也就消亡了。不過在九十年代初,大家還是很熱心的,聽了這個眼鏡男的話,立刻就有不少人開始指責那位喬老闆,再厲害的流氓也怕對方人多,尤其是老百姓,真揍他一頓他都沒地方講理去,找下手的人都沒處找。
“行行行,你們知道個屁啊,她欠我錢!怎麼著,欠錢不還還有理啦!想不幹也成,把錢給我還上,我要我的錢,總沒錯吧?”這位喬老闆也是個色厲內荏的貨色,一見到大事不妙,立馬換了口風,改成討賬了。
“她欠你多少錢啊,把欠條拿來……”洪濤其實要的就是他這句話,當下一伸手。
“五千塊!你掏錢我放人,你要是沒錢,那她今天休想走出這個門兒去!”喬老闆一看圍觀的群眾都沒聲了,氣焰又上來一點兒,同時聽到這邊在吵鬧,平時和他不錯的幾個攤主也都湊了上來,開始幫著他說話,甚至已經和那個眼鏡男有了些小動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