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走在前面,三個人的影子被路燈拉得老長老長的,夏遠說我真擔心她,她長這麼大還沒被這麼罵過呢。董謙若有所思的說,丁然是丁果的哥哥,那丁然是誰?夏遠莫名其妙的,說,是丁果的哥哥啊。董謙瞪她一眼,夏遠說,你自己問的不對嘛!許戈的學長,剛畢業,感覺挺好的一個帥哥。董謙說,遠遠你難得這麼夸人啊,你喜歡他吧。夏遠看了他一眼,說,準確的說,一點點的好感。
董謙望著沈小菡的背影,說,我知道了。
夏遠說,什麼呀,她看了看沈小菡,說你從這裡看過去,就是這個距離,你知道我在想什麼?我在想我們都長大了,以前我們的影子好短的,她現在都這麼高了,都不再是一點點大的孩子了。
董謙笑著說是兩個美色絕倫的大美女了,指著地上的影子,說,而且你現在也這麼這麼的長了。
接著的幾天,沈小菡家中主要成員媽媽出差去了,她和她爸爸的三餐成了很大的問題。以前沈小菡在學校還能吃食堂,她爸爸根本是不進廚房的典型大男人。
沈小菡有一次裝孝順,打電話給她爸爸,說我給您燒頓美味的中飯,您回來就別帶盒飯了。然後就拿著本烹飪百科大全對著下了次廚。
結果,在炒肉時,出了意外,她往鍋裡倒了油後,怕油濺出來,就隔了一米的距離進行空中投射,扔第一塊時,沈小菡還自我感覺不錯,想瞄得還是滿準的,再接著往裡扔時就突然的鍋裡著起火了,火苗一下竄得老高。沈小菡嚇了個半死,第一個反應就是用水,缺乏廚房經驗的沈小菡從化學角度想起好象哪個老師講過油類燃燒不能用水,在當時危急的情況下,沈小菡臨危不懼,表現地非常沉著,冷靜。她先急速關掉煤氣開關,再把鍋蓋扔了過去,拿著廚房裡的掃把柄去調鍋蓋的位置。火是滅了,沈小菡心裡從此就有了陰影。本來就對燒菜沒興趣,這麼一來就更有理由了。
自那以後沈小菡老把這件事拿出來顯擺,為顯其英雄事蹟,說得特誇張,說當時的火都燒了半個廚房了。只有何佳佳最相信,說你真沉的住氣,要我早打119了。
她媽回來給她帶了套衣服,很哈韓的款式,還配了一頂adidas的帽子,她現在的衣服都是自己買的,所以沈小菡說;今天什麼日子啊,媽你什麼時候這麼時髦了啊,還知道adidas的啊?
她媽對他們年輕人很多東西都不理解,她媽說,我看你們小年輕都穿這種衣服,是酷吧?
沈小菡沒那種哈韓式的衣服,說,那你給我買這種衣服幹嗎啊。
她媽說,你們小孩子不都這麼穿嗎,我問他們年輕人穿什麼酷一點,那個小姑娘就推薦我這件。
沈小菡笑著說,媽媽啊,你受騙了啦,你有看過你女兒什麼時候穿過很酷的衣服嗎?媽,你怎麼想到給我買衣服啊,哪次出差你對我這麼好過啊。
她媽把她的領子翻了下,又摸了摸她的頭髮,說,媽覺得你是大人了,大了媽還是得操心,媽就操心得老去了。
沈小菡心裡一酸,說,好好的,說這些幹嗎啊。
她媽說,老人家感慨歲月啊,你們小孩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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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小菡想,你女兒十幾歲就感慨歲月了,我還不懂。其實,沈小菡知道,她媽媽開始意識到她的女兒已經長大了,欣慰的同時也夾雜著些複雜的情緒。她也開始努力的試圖去跨越和她女兒之間的那道鴻溝了。想到這兒,沈小菡突然想哭起來,如果自己的長大給予母親的是蒼老,那麼,她寧願是不長大的,永遠就停留在這個時間點上吧。
她有一個沒有共同語言的母親,她和媽媽在二十年裡相互磨合,相互的適應著。也曾努力溝透過,雖然是沒什麼成效的,但是,她還是愛母親,正如母親愛她一樣,有些事是沒有為什麼的,理由原來是如此的簡單,因為她是她的媽媽,因為她是她生的。
她躺在床上調鬧鐘,準備明天去鍛鍊。臨睡前,習慣性地看了眼手機,看了老半天,她終於清晰地發現自己變了,後知後覺的,不知道變成什麼樣,自己都不確定的變化。
外面昏黃的燈光照在書桌上,籠罩起一小片的光,陽臺上那棵五味子葉子的影子在上面忽悠忽悠地搖曳,眯起眼去看變成了一個一個的圓圈,像個旋渦的圓圈。
沈小菡想起了五味子,紅色的五味子,可愛的五味子,甜酸的五味子。於是,她想到了過去,過去的舊舊的童年,草藥房的童年。那是個五味子的時代,是她的時代。她是螞蟻的姐姐,因為她曾不小心踩死了一隻螞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