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誤?工作組的人拒絕了這次諮詢,他們說,你別把問題推到健康方面,庫文軒的問題腦科醫生治不了,請他們來了也沒用,還是要靠他自己好好反省。工作組走後母親一直坐在黑暗中,痛苦地思考著什麼,我聽見她在黑暗中拍打自己的膝蓋,怪我自己太幼稚,我受騙了,受騙了。母親自怨自艾的聲音加重了室內的黑暗,後來燈開啟了,我看見母親的臉上淚痕已幹,她的表情看上去很堅強,決裂!她對我說,決裂,決裂!
河岸 16。隔離
油坊鎮上關於我父親偽造身世欺騙組織的傳言已經沸沸揚揚,我們家院牆上出現了很多憤怒的塗鴉,騙子,內奸,工賊,反革命分子,現行反革命分子,歷史反革命分子,最深奧的就是階級異己分子那個標語,我怎麼也琢磨不透,到底怎樣才是階級異己分子。母親眼看著要發瘋,她去綜合大樓找各級領導談心,談心對她似乎很有效,領導都安慰她,夫妻雖然睡一張床,卻可以站在不同的階級立場上,他庫文軒有問題,不代表你喬麗敏也有問題。那段時間我母親喜怒無常,前一秒鐘她還在廚房裡精心地擇菠菜,後一秒鐘她就喪失了耐心,一籃子菠菜一古腦兒都倒進了鍋裡,還擇什麼菠菜?她在廚房裡忿忿地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