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偽軍接過酒,舉給鬼子,“太君,這是劉廣海的葦子船,是經過駐屯軍軍部特許的,朋友的幹活,這裡還有米西米西的。”
鬼子接過酒,跳下船去,隨後偽軍也下了船,“開船吧!”
葦子船徐徐離岸,偽軍們則提起酒罈子,登上曬滿大糞的堤坡“米西”去了。章龍朝岸上喊:“這是咱廣爺的燒鍋頭曲,哥兒幾個嘗著夠口,下回再給弟兄們捎一罈子。”
中午時分,葦子船順利停靠三叉河口,船一靠穩,瑪麗馬不停蹄直奔古聯升。偏巧英豪剛剛回來,將新進的雲南白藥,又裝滿一瓷罈子。英豪興奮的說:“全天津衛的藥房也沒有這麼多的雲南白藥,萬兩黃金買不到呀!這趟貨要走,就先走這批雲南白藥。”
瑪麗說:“他們卸完葦子,只裝些散貨回去,必須等臨開船的時候咱們再裝船,從咱這兒不能提前走。關鍵是,市裡這幾步道不能出事,你無論如何確保安全。”
英豪打著保票:“這好辦,我來安排,你儘管放心歇著。”
瑪麗問:“剛才我沒入耳,你說什麼,花筱翠也去了香港?”
英豪把兩罈子白藥歸到一塊兒,聞聞手心才說:“聽門房老頭說,倆人一道走的。”
瑪麗疑惑起來,“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他們失信變卦了?”
英豪說:“要那樣可就哏兒啦,咱們在這兒費勁巴拉打通道兒,回頭把咱晾了,那可真是麻子敲門……”
瑪麗抬頭問他,“怎麼講啊?”
英豪笑笑,“坑人到家唄!”
瑪麗沒笑,想了想搖搖頭,“這倆都不是不講信義的人,我想,肯定是花筱翠離不開歐陽,歐陽也放心不下花筱翠,這才一道去的。我估計,要是這趟船他們不回來,等我跑完這趟貨,下趟船就該……”
瑪麗剛說了半截話,賴五“嘭”地推開堂屋門,像頭扎毛的小獅子,插著腰質問道:“你們說實話,剛才說的那個花筱翠,是不是跟大漢奸李元文合夥,殺死我爹的那個花筱翠?”
瑪麗跟英豪全都一愣。
英豪說:“你怎麼把花筱翠和你後孃總扯到一塊去呢?說實在的,打沒你的時候,我就認識花筱翠。她是誰呀?人家是大官的姨太太,後來那個大官戰死在戰場上,才跟現在的歐陽亮副官住在一塊的。”
賴五很犟,他相信自己的判斷不會錯,“你說的不對,我爹活著的時候,我就聽見他跟我後孃叫花筱翠,上次在咱古聯升門口,她跟你說話,我親眼認出來了,就是她,你們準是瞞著我!”
崔氏聞聽,怕影響英豪他們說買賣上的正經事,扯著賴五往外走,“天底下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叫花筱翠的都是你後孃啊?咱這條馬路上人來人往,我總聽見小翠長小翠短的,那也是喊你後孃!”
今天賴五特別不聽話,跳著腳掙扎,跟崔氏從來不這樣,今天邪門了。
瑪麗掰開崔氏的手,“您鬆手,叫他把話說完。”
賴五掙脫開來,小嘴跟炒爆豆似的說:“我後孃會唱落子,那天我去公館,聽見她唱的調兒,跟俺後孃唱的一個味兒,就是那天詞兒沒聽過。”
古興收好倆瓷罈子,也哄賴五,“天津衛有誰不能哼哼幾句落子?落子現在叫評戲了,開啟話匣子,你聽聽全是評戲,你後孃也鑽話匣子去了?燕子,把話匣子開啟,讓你賴五哥聽聽是不是這麼回事。”
這時,福子進來沖茶續水,被古興攔住。
古興說:“福子你別走,你來做個憑證,讓這孩子去去心病。當年是你駕車,把那一對狗男女送到碼頭的,那個女的和前些日子找英豪的歐陽太太是一個人嗎?”
正文 二十七回相逢乍現嫠婦恨;別離難堪遺孤仇中
(更新時間:2006…10…8 9:50:00 本章字數:4595)
福子眨眨眼睛沉了沉,故作回憶狀,“我眼神不好,怎麼沒認出來是一個人呀!”
古興又說:“賴五啊賴五,你這孩子哪兒都好,就愛鑽牛犄角。最近心思總不放在學手藝上,竟胡思亂想,我們說你不信,福子老實巴交的,他說話你還不信嗎?”
賴五猶豫了,“照你們說,興許……是我看錯了。”
石頭也進來摻和,“嘛興許,你壓根兒就是看錯了!”
萬萬沒有想到,花筱翠此時突然出現在堂屋外,“孩子呀,你沒看走眼!吾兒乖乖,你沒有看錯呀……我就是害死你親爹的花筱翠。孩子,我的兒呀,轉眼長大成人了,讓我給你爹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