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上座。”
何太厚就近坐下,“古老先生不必多禮了。今天我來就是和諸位說說,鬼子破土挖河這件事。”眾人復歸原座。
邵虎忽然醒悟,起立拱手道:“莫非這位老哥就是子牙河西,雙手打槍削了李元文性命根兒的何大俠?”
何太厚笑了,“我正是何太厚,可不是什麼大俠,你們才是明事理、辨忠奸、除暴安良的俠義之士。我只是一個當兵的,國難當頭,理當灑血捐軀!”
章龍激動不已,“真是相見恨晚呀!廣爺久聞你老的大名,臨走還一再交待,讓俺們找到你老。有嘛指教你老就說吧,咱們都是直腸子不會拐彎,你老怎麼吆喝,俺們就怎麼動換。”
何太厚也不虛偽客氣,照直說道:“承蒙錯愛,我就有嘛說嘛。要想跟日本鬼子鬥,還要仰仗古爺和廣爺的威望,把鄉親們擰成一股繩。不僅跟小日本較勁兒耍硬的一手,咱還得繞幾個扣,玩點心眼兒,動點計謀。”
英傑提醒道:“何先生,眼下最要緊的是兩件事。”
何太厚說:“咱就撿最要緊的事兒商量。”
天已黑盡,德旺的四個徒兒不知從何處冒出來,在古宅門外四角站定,警惕的觀望周圍動靜。見德旺貼牆走來,四個徒兒靠攏到德旺跟前,德旺囑咐道:“裡邊商量軍機大事,不準放一個人進去!”四個徒兒應了聲“是!”又四下散開隱避起來。
古宅客廳內,何太厚侃侃而談:“敵人打通子牙河與運河之間的通道,目的是對付這一帶的抗日力量,你們看……”他用茶壺茶碗做道具,手指醮水做筆在桌面上畫著圖,“這樣,他們可以充分發揮水上運輸的優勢,機動地調運楊柳青,靜海縣的兵力,進剿這一帶的抗日力量。同時,對活動在白洋淀的雁翎隊也是一種威脅。”
古典插言道:“這麼說,這條河就不能讓他挖成?”
何太厚向他解釋:“古人說‘用兵之法,無恃其不來,恃吾有以待也’……”
二位幫頭顯然不知所云,古典似乎明白了,“對呀!何先生一語道破玄機,老夫懂了,這叫雜於利而務可信也,雜於害而患可解也。”
章龍、邵虎還是不懂嘛意思,向英傑投去求援的目光,英傑望望瑪麗。
瑪麗也聽不懂,笑笑,“二位把話說的明白點,我們跟聽天書似的。”
何太厚說:“這就是說,敵人開啟通道,他光想著自己方便了,他們沒有意識到,也給我們提供了方便。”
古典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有學問,搶著說:“作為咱來講,別指望鬼子不來,咱要想著他來了,咱怎麼收拾他,整治他!”
章龍、邵虎急不可待的站起來,“果然是高人,何先生,給我們弟兄倆一點差事吧!”
何太厚看看時間不早了,也站了起來,“廣爺的人果然忠孝仁義,咱們早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就不說兩家話。過幾天,還得請二位把馬小姐送到天津去,回頭再合計下一步。”
章龍懂得道上的規矩,大事議定先走為敬,雙雙一抱拳,“我們就先行一步了,安排妥了,立馬就給古爺回話。”
何太厚指使英傑,“麻煩那先生送送二位。”
老劉頭挑著燈籠開了大門,英傑送章龍、邵虎二位出來,迎面德旺率四個徒兒,在臺階下面一字排開。
英傑問:“黑燈瞎火的,你們有事?”
德旺說:“一來為古老爺守會兒大門,二來送還二位幫頭的鳥籠子。”
英傑不明白嘛意思,“哪來的鳥籠子,你老德旺也有耍癔症的時候?”
小四德子拎著兩隻鳥籠子放到臺階上,“這鳥籠子還是前年撿來的,始終不得機會還給二位叔。去年發大水,不知打哪兒飛來一對灰頭鸚鵡、一對長嘴翠鳥,讓俺逮著了。這兩對沒主的鳥,今天算是找到好人家了。”
德望上來把小四德子扒拉到一邊,“別話癆了,一邊歇著去!這小子好逮個家雀兒,寸勁兒弄到這好看的活物。得知今天二位幫頭在此議事,順便給捎過來了。”
二位幫頭一聽就明白了,德旺師徒幾個,這是護著何先生來的,送鳥籠子表明早就盯著自己了。偏在這個時候送回來,意思是溝通一下,古宅客廳議定的事,也有他們摻和。往後不論在嘛場合都是一家人,千萬別發生誤會。
章龍提起一隻鳥籠子,“好你個德旺爺,踩我的腳印!”
邵虎提起另一隻鳥籠子,“你拿我們當嘛人了?”
德旺抱拳拱手:“二位今天從古爺這兒一出來,咱們就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