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準照你老的意思顛量著辦,其實摺合成款子,不值幾個錢,我就膩歪窮鬼賴賬的毛病。”
古典“嗯”了一聲,進了上房。反正眼下沒嘛正經事,他樂意騎著車子串百家,由他去吧。李元文推出腳踏車急急騎上,徑直奔鎮外而去。
前些日子運河大堤上,常見路倒的難民,煎餅禿不忍目睹慘狀,好些日子繞著走。近來,難民都沿著河那邊的鐵道線往南逃,眼不見心不煩心情好多了,挑著擔子也覺得輕快。光腚孩還是吹著笛子跟在屁股後頭,煎餅禿時不時地回頭看看。野花垂柳遮天蔽地,如果天下太平該是一派多好的景緻呀。
正走著,迎面來了一輛腳踏車,車上的人突然停下將車子扔到堤坡上,躲進了樹棵子。日貨猖獗,富士腳踏車在鄉鎮早不是稀罕物了,煎餅禿並沒有馬上想到是李元文。
其實就是這傢伙,遠遠看見煎餅禿,心裡有鬼不樂意打照面。也的確憋出來一股子尿,藉機藏在樹後解褲子尿那股子臊水,眼睛透過樹隙注視著煎餅禿爺倆。
煎餅禿走到近前,發現腳踏車上的馬搭子,醒目有個“古”字,便知道是誰了。李元文靠著樹不動,等爺倆走過去老遠才從樹後鑽出來,這才發現慌亂中漂白布的褲腰尿溼了一片,好歹擠了擠趕緊繫上褲子,騎上車子奔了二十一里堡。
煎餅禿回頭望了一眼,不動聲色地招呼光腚孩,“別吹了,跟爹說說話。”光腚孩顛兒顛兒地跟上來,“爹,說嘛話呀?”煎餅禿說:“孩子,要是有一天找不到爹了怎麼辦?”光腚孩拉住煎餅禿的衣角,“我天天這麼扯著你,怎麼會找不到爹呢?”煎餅禿苦著臉笑笑,“比方說你睡著了,睜眼一看,爹不見了。”光腚孩順口答道:“俺問俺娘,讓娘領俺去找。”煎餅禿又比方:“要是娘也不在屋呢?”光腚孩還有辦法:“那俺就坐在屋裡等。”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