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部分(3 / 4)

強子捱打的聲音,李元文說:“你也太不識好歹了,你提嘛要求,一切都應你了,你還整天生歪詞兒。在我眼皮底下刺探軍情,這不是關老爺面前耍大刀嗎?強子這頓打,純粹是你惹的,老白的閨女給小島先生的孩子教書,礙你嘛事了?一個婦道人家東打聽西打聽,你說你害了多少人,連老實巴交的老白也牽連進去,你這到底是為嘛呀。”

張樹桐進來報告:“大隊長,古聯升託人送來兩根條子,求你寬寬手,把姓那的放了。商會的會長還在外頭等回話呢,你看……”

李元文說:“你出去告訴他,金子收下了,你收好了,留著看病使喚。放人?沒有一點商量,別說是商會會長,這回老子的親爹來了也沒用。”

“是嘍,大隊長,這就把話回給他。”張樹桐調頭要走。

李元文叫住他,“我看她怪難受的,給她鬆開綁,出去問問強子,以後改不改?要是改了,還讓他過來伺候太太。”

花筱翠惦記著強子,鬆開綁後沒再折騰,“讓他們把強子給我送過來,我乾的事我一個人擔著,跟個孩子沒關係。”

李元文忍著胳膊傷痛,對花筱翠還存有幻想,“你只要安心跟我過日子,沒人怎麼樣你。瞧你把這屋砸的,姓那的對你有嘛用?你忘了當初誰把你賣給吳胖子了,小德子又是你嘛人,值得你為他們賣命?別自找苦頭了,讓我看看手腕子都勒紅了吧。”

花筱翠活動著手腕,抬手一搪他,正好碰到他的傷胳膊。

李元文嚎叫起來,“哎喲,疼死我了!”花筱翠不理他,坐到梳妝檯前,梳理頭髮去了。李元文自己從窗臺上,翻出一瓶子片劑杜冷丁,嚼巴嚼巴嚥了下去。

強子遍體鱗傷的被架了進來,花筱翠急忙抱起強子,“強子,都是嬸子害的你呀!”強子睜開眼,“嬸子……。”花筱翠把強子拖到椅子上,為他擦著臉上的血。花筱翠知道李元文在吃止疼藥,奪過藥瓶子給強子餵了兩片。

李元文顯得很大度,“你不仁我不能不義,你要強子侍候,我給請回來了……”話說一半,被花筱翠啐了出去:“呸!你給我滾!”

花筱翠扶起強子,“嬸子讓你受連累了。”

強子睜開眼,“不怪嬸子,是老白抗不住,把咱倆給吐了。嬸子,李元文太狠了,我實在不想活了。”

花筱翠摟住強子,“孩子,你不能死,嬸子還要仗著你跳出火坑呢!”

強子哭了,“嬸子,你老快想轍吧,這樣活著比死了還難受哇!”

再說李元文,糊大煙膏注射嗎啡生吞杜冷丁,擋不住胳膊鑽心的疼。張樹桐見他難受的在院子裡轉磨,突然想起一個人來。這個人就是早年間見了英傑英豪當街打千,後來跟劉廣海玩死籤,自己剁下一隻左手的那位,對,叫於佔鰲!

於佔鰲現在幹嘛了?還別說,他現在混得不錯,也比以前本分多了。他不是少了一隻手嗎?他還真能琢磨,經過反覆研製,自己設計出一隻銀鉤手裝在手腕子上。說是手,那是他自個取得名字,其實就是兩把鋒利的銀質撓鉤。撓鉤先用鉚釘固定在兩隻敞口的銀環上,然後再讓鐵匠把兩個銀環卡在光禿禿的小臂上,再拿鉚釘鉚死了。現而今兩隻銀環已經長進肉裡,據他說,這隻銀鉤手比真手還好使喚,不僅夠東西方便,一般的小打小鬧,出門根本用不著帶傢伙。假設有誰不識好歹,這隻銀爪子勾在哪兒,都能帶下幾兩肉下來,使著特別的方便爽神。

自從拿下劉廣海,雖說舍掉一隻手,可是人家好話說了,銀子也賠了,最難得的還明確劃給他一塊不小的地盤,雙方的冤家也就解開了,從此誰也不犯誰。有了一塊塌實的地盤,也學著劉廣海的樣子,開了一家屬於自己的柴禾場,生意也不錯。

人心總是難以滿足,根據幫派爭鬥的需要,特別是日本人來了之後,短胳膊少腿的日愈增多。於是在自家柴禾場開了一個診所,自己當大夫,專接別人幹不了的活。總體來說,專門接胳膊接腿兒。看官可要弄明白了,他可不是開辦假肢廠,他這兒基本都是鐵活。難受不難受不管,保證嚴絲合縫活兒地道。根據身份不同,尺碼價格也不同,不論怎麼不同,最講究實用,保證事主滿意。

譬如,對待打打殺殺的,基本都是仿照自己的銀鉤手,派生出鐵鉤手、銅鉤手系列。還有鐵腿系列、銅錘系列,最基本的就是鐵柺李系列。鐵柺李系列主要解決那些少條腿兒,又忍受不住在肉身上叮噹五六砸鉚釘的主顧,因此只好退而求其次,賞根柺棍兒湊合。

他的柺棍兒,金銀銅鐵各種材質具全,就是沒有木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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