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是江湖兒女。但是,她的武功、她的談吐、她的氣魂,比一般江湖兒女更具有爽朗的氣魂,而且在爽朗中,更有一份溫柔。
金盞花對玉蟬秋有一份無法解釋的感情,在濃郁的友情中,是否也滲有一份真摯的愛?他自己也分辨不出。
正如玉蟬秋所說,接受陽世火的挑戰,是一種冒險,沒有絕對的把握一定會贏。
既然是一種冒險,金盞花斷不能讓王蟬秋來應戰,何況,陽世火指名挑戰的人是他。
既然是一種冒險,萬一他輸了,他受傷了,甚或他死亡了,他對方倩柔的內心承諾,又該如何?那恐怕是他死也不能瞑目的事。
他永遠忘不了春蘭姑娘送他離開方家後院時所說的話:“記住!只要你有心讓我們小姐快樂,一切困難都不會存在。”
他想:“要使方倩柔快樂,莫過於讓她的眼睛復明!”
他要赴陽世火的約,這個願望就有破滅的可能。
金盞花,這位聰明機敏的武林青年高手,現在處在兩難之間。
他直怔怔地頓住在那裡。
玉蟬秋一變而為極其溫柔地說道:“大哥,接受我的意見好嗎?”
金盞花一驚不覺脫口說道:“接受你的意見?什麼意見?”
玉蟬秋微笑說道:“四天之後,我到這裡來赴約,你啟程到各地去尋找靈藥、名醫。我希望能在陽世火的身上,發掘到我的身世,而大哥你呢?可以幫助方倩柔姑娘,使她復明,了卻你的一樁心願。”
金盞花沉吟不語。
玉蟬秋說道:“大哥不說話,想必是同意了。走吧!我們離開這裡,回去好好地飽餐一頓,我們都餓了。”
金盞花突然說道:“不!蟬秋!”
這聲“蟬秋”叫得突然,卻又叫得自然,是那麼樣的脫口而出。
玉蟬秋還震動在這聲稱呼裡,金盞花又接著說道:“我已經決定了,絕不讓你代我前來赴約……。”
玉蟬秋叫道:“大哥!”
金盞花說道:“蟬秋,你不要誤會,這與你的武功毫無關係,實際上,你跟我的武功都是不相上下,而且,這也談不上信譽不信譽的問題,老實說,對於陽世火這種人,也談不到要對他守信。”
玉蟬秋款款地說道:“大哥,那究意是為了什麼呢?”
金盞花說道:“蟬秋,如果要我說明為什麼?我只能說……只能說……”
玉蟬秋有些著急說道:“大哥,金盞花是一位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在武林中是暫頭瀝血的英雄豪傑,有什麼不能直截了當的講呢?”
金盞花說道:“蟬秋,如果以你的安危,和方倩柔姑娘的眼睛相比,我寧可選擇前者。”
金盞花的話,說得極其含蓄,他是思考過後,才鼓起勇氣說出來。
但是,聽在蟬秋的耳裡,是一個很大的震撼。
金盞花繼續說道:“蟬秋,原諒我說得如此突然,但是,這是我心裡的話,對方倩柔姑娘,我是一種同情、一種報恩,因而產生了個承諾。當然,做一個人,任何承諾,都是一諾千金,我一定要實現的。時間卻不必是如此的急。至於對你,蟬秋!那是不同的……。”
玉蟬秋輕輕叫道:“大哥……。”
迷濛的星光之下,可以很清楚地看到玉蟬秋的眼裡含有晶瑩的淚珠。
金盞花驚道:“蟬秋,我鼓足了勇氣說出心裡的話,冒犯了你!你生氣了!”
玉蟬秋搖搖頭。
金盞花伸手過去,握住玉蟬秋的一雙柔手。望著她的臉,也輕輕地問道:“蟬秋,這麼說來,我的理由可以被你接受了?”
玉蟬秋說道:“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金盞花笑道:“只要你讓我赴陽世火的約,你的任何條件,我都可以接受。”
玉蟬秋說道:“我要陪你一起來。”
金盞花沉吟了。
玉蟬秋帶著一份嬌嗔說道:“大哥,你剛剛說的話,轉眼又想賴帳了!”
金盞花笑道:“蟬秋,我金盞花不成材,可以賴任何人的帳,唯獨對你,我可沒有這個膽子。”
玉蟬秋破涕一笑,輕輕地說道:“那就好了,我看你那樣沉吟不語的樣子,以為你要說話不認帳了呢!”
金盞花說道:“蟬秋,我是在想。陽世火只是向我一個人指名挑戰,如果我和你一起這裡來,他會不會……?”
玉蟬秋連忙說道:“大哥,有你一個人已經足夠對付陽世火,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