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要回來啊!別讓我在這裡盼望著你。”
老夫人說得很心酸。
玉蟬秋也被老夫人說得著實感動。
她實在想不透,這位相府的老夫人,為什麼會對她這麼好?為什麼跟她這麼投緣?
她當時很自然地對老夫人屈膝請安,起身告辭。
老夫人忽然說道:“孩子,你等一等。”
她起身到床後,大概是收藏珍寶的地方,一會出來,手裡拿著一塊玉佩。
玉蟬秋雖然不懂這些古玩玉器,她也可以看得出,那是很稀罕、很貴重的東西。
整個玉佩比古錢略大一些,呈血紅色,玉佩上有淡黃色的花紋,隱隱約約像是一條龍。玉佩是用黃絲繫住,從黃絲的顏色可以看出,已經有著相當的歲月。
玉蟬秋連忙說道:“老夫人,這是貴重的東西,我不敢收。”
老夫人沉聲地說道:“孩子,你要走,我留不住你。難道送你一點紀念品,你都不肯收嗎?難道我真的是這樣在你心中沒有一點紀念的地位嗎?”
玉蟬秋連忙說道:“老夫人,我……。”
老夫人立即又緩下語氣說道:“倩柔,孩子,我把話說重了,我的用意就是希望你把這塊玉佩收下,帶在身上,你就會常想到我。萬一有一天,你有什麼困難的時候,說不定這塊玉會對你有一點幫助,收下吧!孩子。”
玉蟬秋實在不忍再推辭,她是不忍心再傷害一位慈祥的老夫人。
她雙手握住,沒有細看,系在內衣裡面,深深一拜,說道:“老夫人,向你老人家告辭,我說過,辦妥了,我會回來看望你。”
她用手扶住了老夫人走出房門。
那不是合體制的,相府里老相爺的夫人,親自送一位……算什麼人呢?在相府她只算是護院吧!那不是合乎常情的。
老夫人站在門裡,再三叮囑:“要多保重自己,要儘早回來。”
玉蟬秋答應著,便大步離開。
當她轉過跨院迴廊時,看到老夫人還站在那裡,她看得清楚,老淚縱橫……。
玉蟬秋的心著實震動了一下,腳步也停頓了一下。
但是,她還是很快地走了。
她抬頭看看,已經是日上三竿,她要在日正當中的時候,趕到五里柺子宰相墳。
她是準時地趕到了。
四周打量了一下,沒有看到任何跡象有武林人士在這四周。
她伸手撫摸了一下腰間的長刃,那柄長約兩尺的玉背利刀,是很少用的,今天會用得著它嗎?
陽光照在身上,還是有一些燥熱的。
她靠在石碑後面,闔著眼假寐。
她忘了一點:她現在是女兒之身,一個漂亮的姑娘,坐在宰相墳上,能不惹人注意嗎?正當她閉目養神一會兒,忽然有人嘿嘿一聲笑,驚醒了她。
睜開眼睛一看,正對著她不遠幾步,站著一個漢子,青光光的頭皮,一根油松松的大辮子盤在脖子上,笑咪咪一雙細眼,帶著幾分邪氣。
一件露領青衣,腰間繫著一根黑板帶。白淨淨的襪子、黑鞋,從上到下看來就是個混混。
玉蟬秋根本就懶得理他,依然閉上眼睛。
那人見姑娘又閉上眼睛,就嘻嘻笑著說道:“小姑娘,你醒醒說話。”
玉蟬秋不耐煩地說道:“誰是小姑娘?”
那人邪笑說道:“不是小姑娘就是大姑娘,我說大姑娘,你一個人蹲在這裡幹什麼來著?是在等人嗎?”
一聽就知道對方是桐城縣人,當地土音撇著京腔讓人聽起來肉嘛!
玉蟬秋不願意跟他繼續說下去,便道:“看樣子你是啃地皮的混混,做混混牌子要亮,你看看你惹得起姑奶奶嗎?還不與我快滾。”
那人咦了一聲,笑嘻嘻地說道:“姑奶奶,我惹不了你,我要……。”
說著話伸手就朝玉蟬秋姑娘的胸前抓來。
玉蟬秋剛罵得一聲:“你在找死!”
正要伸手捏碎對方的十指骨頭。突然,那人一個冷顫,僵在那裡不動了。
臉上的笑容還在,只是凍結住了。
玉蟬秋心裡一動,驀地就地一個橫移,從石碑後面,貼地橫掠八尺,正好落在右側凸出的土堆上。
她忍不住問道:“是那位朋友?”
只聽得墳後兩棵柏樹後傅出一陣哈哈笑聲說道:“世間上居然有這等不見眼的東西,連鼎鼎大名的玉姑娘都不認得,真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