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邁步就走,口中還說道:“其實你們不說,我也知道你們是幹什麼的。”
那兩個人說道:“看來姑娘不接受勸告,我們只好得罪了。”
其中一個跨步向前,擺刀就砍。
只此一個跨步,一—個進招,就可以看出與方才那兩個人有顯著的不同。
步眼活絡、刀法刁鑽,那一刀“烏雲蔽月”,攻的是上盤,可是一招未了,刀鋒突然一個轉側,斜披而劈,人支於此時,搶上前一步,完全是逼近遞招,貼身搏鬥。
厲如冰一個“鳥點頭”讓開上盤,趁勢玉刀上搶拔出,她的身體就此一旋,玉刀立即化為一道閃電似的毫芒,正好卸開對方攻勢。
對方不弱,突然向前一個虎跳,交錯過身形,他的上身微仰,刀從自己的面前一晃而後收,在招架中,使出一招極其漂亮的攻勢。
厲如冰倒是喝了一聲彩說道:“好刀法!”
但是,她無法再次糾纏下去。
對方還有一個人懷抱鋼刀,站在一旁觀戲,因此,久戲並不是上策。
姑娘在一聲彩聲未了,突然一個翻騰,飛身閃開五尺,雙腳剛一落地,玉刀凝聚成一點,閃刺而至。
那人不敢硬接,只一偏身,刀法回掃,攻在姑娘身後,熟知玉刀一頓而收,在極快的一個旋轉之下,刀光恰如一條白色的絲帶,微帶著嘯聲,兜將回來。
這時候那人已經閃躲不及了。
哨地一聲,他的右手一麻,鋼刀嗆哨落地。
他暗叫“不好”腳下樁步未穩,只聽呼地一聲,斜踹來的一腳,正好踢在左肩,登、登、登一連退了三步,還是跌坐在地上。
厲如冰用刀指住說道:“我們之間並無仇恨,念在你是奉命行事,所以我在刀下腳下,都留了分寸!……”
她的言語未了,突然從橋墩下面,伸出四根掛勾,以意外的突破,鉤住厲如冰的腳。
厲如冰反應快極了,玉刀一落、一揮,四把掛勾斷成八截。
而且正好空中又飛來幾對套索,厲如冰一陣陣舞,套索變成一地的斷繩。
雖然掛勾套索未得逞,但是,厲如冰的雙腳小踝受到了輕傷,這下她的怒火難抑,再看對面那人,已經不見蹤影。
她回身到橋墩上,翻身落到橋下。
桐城東門大石橋年月深遠,除了當中兩個橋墩流過的河水之外,其餘兩端的橋下,都被叫化子佔住。
厲如冰落身到橋下,只見橋下都是用破幕隔住的,橫七豎八,睡了一堆人,一股奇特的臭味,使她停下腳步,看樣子要在這裡找人,是十分困難的了。
她回到橋下,仰首望天,約莫已過夜半。
她坐在橋的欄杆上,脫下鞋襪,幸好只是皮傷,只是好好地一雙鞋被鉤破了。
她撫揉著腳,心裡一度想道:“算了!為什麼要惹這些麻煩!”
可是,這個念頭還沒有閃過,她自己幾乎跳起來。
“不行!我非要查個明白不可,這個陸嬤嬤為何如此小題大作?要動用這麼多人來阻止我去相府,是為什麼7。還有這些人,身手都不簡單,她是如何在短短時間之內,動用起來的?”
她愈想覺得可疑之點太多:“莫非相府有某一項重大的秘密?或者是相府老夫人有某件秘密?怕我知道傳了出去?”
她搖搖頭說道:“不對!老夫人開始沒有一點防範之意,為什麼後來要改變?”
她給自己下了一個結論:“絕對是有一項大秘密,偏偏讓我在這時候闖進了相府,所以才逼我走桐城。哼!我偏不走,我一定要探討個明白。”
夜深人靜,桐城的街道,到了晚上根本沒有夜市,何況是如此的深更夜半。
但是,厲如冰走在街道,每隔三五十步,就有兩個人站在陰影裡,待她來到西域,大約有二三十個人。
這些人並沒有對厲如冰採取任何行動,但是,厲如冰可以看得出來,這些人都是因為她而出動的。
遠遠地,已經看到相府的大門了。
她轉進另一個巷道,直赴後院。
相府在西域差不多佔了半條街,佔地極廣,厲如冰繞到後院,走了好一會。
後院的門當然是關著的,她正要躍身越牆而進,突然從後院門走出來四對火把,四對高挑的紗燈,引出來一個人,這個人就是陸嬤嬤。
她的手裡多了一根柺杖,步履穩健,迎接上來。
厲如冰站在那裡,蓄勢以待,她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