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和小媳婦抬進來一個破鐵鍋改用的火盆,裡面生著熊熊的炭火,房裡立即溫暖如春。
老頭雙手捧著濃濃的一碗薑湯,站在床前。
玉蟬秋將金盞花安放在床上,蓋上兩床厚棉被,伸手接過薑湯,剛說得一聲:“多謝兩位老人家!……”
老頭說道:“當不得總管大人一聲謝,說實在的,慢說總管大人是相府裡的人,就是一般的老百姓,老朽也不能見到有難不管。”
她剛一轉身,正要扶起金盞花,準備替他灌下這碗薑湯。
老頭卻一旁說話了:“總管大人,請恕小人多口,你這位貴友好像不是生普通的病。”
玉蟬秋沒有心思理會,只是隨便地“嗯”了一聲。
老頭說道:“如果是普通的風寒,喝碗濃濃的薑湯,蓋上棉被出出汗,就會好的。如果不是普通的風寒,薑湯就沒有用了。”
玉蟬秋聞言一驚。
她也知道薑湯不是靈藥,那裡能治得了玄陰掌這種霸道的陰寒劇冷!但是,此刻她除了要火盆、棉被和薑湯之外,她還能做什麼呢?
她這樣一怔,手就停下來。
老頭接著說道:“總官大人,並非小老兒繞舌,那是因為大人的朋友方才還是生龍活虎,而且他還是位高人……。”
“你也懂得武功?”
“不懂,但是在大路邊做買賣,見的人也多了,多少會看出一點。”
“不錯,我這位朋友不是病,而是中了別人的玄陰掌。噯!說這個你也不懂。”
“小老兒當然不懂。但是,幾十年的經驗,聽見的、看見的,多少知道一些皮毛。”
“啊!老大爺,照你說,除了薑湯燒火,我該怎麼辦?不瞞老大爺說,此刻我也束手無策,只有在這裡熬過今夜,明天一早,送回城裡請名醫。”
“總官大人,不要見怪,其實大人也會知道,這種傷除了原來的人拿出解藥,否則是很難治的。”
“那麼說……。”
“大人不要急,小老兒有一個辦法。”
“請快說。”
“大人的朋友內受隱寒,如果支援不住,就是喪命,現在有一個辦法,用另外一個,雙方赤裸著身體,擁著他睡在一起,用人的體溫,真正驅除體內的寒氣。”
“這……。”
“擁抱他的人,越是年輕,火氣越好。大人,小老兒的意思,既然是大人好友,不妨一試。”
玉蟬秋怔住了。
因為老頭不知道她是黃花女兒身,如何能赤裸著身子擁抱著男人睡覺?
但是因這種遲疑,只是短短的一剎。
玉蟬秋立即問道:“老大爺,這樣做真的會有效嗎?”
老頭說道:“大人明監,這只是一種方法而已,究竟有沒有效,小老兒可不敢亂說。不過,從道理上講,應該可以說得過去的。”
玉蟬秋突然心一橫,說道:“老大爺,謝謝你的指教,你請吧!這裡的事由我自己來處理。”
老頭告罪出去,玉蟬秋將門關上拴好。
她看到金盞花已經呈昏迷狀態,但是,人還在那裡不停的顫抖。
她看得心裡有如刀割,她的雙淚落在胸前。
她開始為金盞花脫衣服,每脫一件,她的心頭便壓下一分重擔,直到金盞花渾身衣服都脫光了,在燈光下,看到金盞花的面板已經變成微紫。
這一瞬間,玉蟬秋的一切心頭負擔,都變成為烏有。
也只說了一句:“花大哥……。”
便飛快地脫光自己身上的衣服,跳到床上,將金盞花摟在懷裡。
這一摟之下,玉蟬秋幾乎叫了出來。
因為她摟在懷裡的,根本不是人,而是一塊冰凍的寒鐵,這一陣聚然的寒冷,幾乎讓她起了一陣痙攣。
但是,她心裡明白,她必須要忍受下去,如果不能忍受下去,金盞花的性命就要完了。
她開始執行全身的功力,咬緊牙關,將金盞花緊緊地擁在懷裡。
房間並不很大,窗戶卻緊閉著,房子當中,燒著一盆火,火當中架著一個瓦罐,咕咕嚕冒著熱氣。
在玉蟬秋和金盞花的身上,蓋著兩床厚的棉被。
整個房裡,洋溢著溫暖的火熱。
玉蟬秋一開始就像抱著冰塊,可是,她咬牙忍受沒有多久,卻開始感到燥熱。說到燥勢那是她的身子,她懷裡擁抱的金盞花,依然寒冷如故。
玉蟬秋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