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不適,可是“停滯”本身,便等於狠颳了他的面子!
“這種東西!”他重複了前面的話,可這回,裡面的意思又有不同。
至於有什麼不同,只有屠獨自己最清楚。旁的不說,外發的咒力卻是猛地提升了一個層級。
一個“陰都黑律縛鬼咒”終於還是抵不過屠獨陰神的強大。咯嚓一聲響,鎖鏈被咒力扯碎,化為無數細碎的靈光,四面飛散。
屠獨陰神沒了鉗制,速度驟增,強行突破飛散的靈光符咒,挾帶的陰風也將殘餘的黑炎掃滅。但屠獨也不能否認,在此瞬間,陰神感應乍暖乍寒,與平常絕對不同。
那條虛空凝就的鎖鏈,絕對威力並不甚強,卻似是帶來了冥獄之中,殺魂滅魄的法力,又像是專門針對他的毒素,想要注進陰神中去。
“那小子,雖是為了鬼相花自蹈死路,卻也像是有備而來!”
屠獨三百餘年的閱歷也不是白長的,自然看得出,前面小輩一路奔逃,看上去狼狽,可是每記應手都是有條不紊,尤其是回身這一枚靈符,更是可圈可點。
神意鎖定前面人影,他記起黃泰那蠢材曾說起來的一些事:“似乎這小輩對天裂谷非常熟悉,能在裡面來去自如……嘿,看來倒是自信得很。”
屠獨抓住了餘慈的最大依仗,心下倒是好笑:
“自以為是的蠢貨!”
這是到現在為止,屠獨給餘慈下的評斷。
有了這個判斷,屠獨本想第一時間截擊的,但心念轉動間,還是緩了緩,只一耽擱的功夫,餘慈已經越過了懸崖邊,朝著深谷撲下去。
餘慈在虛空中墜落,旁邊崖壁上一切凹凸變化都在心頭流過,窺準一個機會,他猛地伸手,抓住一根粗壯的樹枝,就像是在此地生存了數十年的老猴兒,勾枝踩石,幾個縱躍的功夫,便又下墜數里,去勢越來越快。
可是再奔行裡許,冷冷笑聲便在他腦中響起,抬頭看,迷濛的虛空雲霧中,有道淡淡人影懸浮,距離他不過十餘丈遠,也不知是何時超過去的。
餘慈身形倏停。
屠獨很樂意看到小輩臉上的表情變化,至少這讓那張臉看起來不再那麼出色。他應該再威嚴一些的,可是看到那張俊臉,他就忍不住想譏笑兩聲:
“怎麼不跑了?”
餘慈看上去還穩得住,至少還能自嘲著笑一下:“原以為屠老先生還在百里之外,卻沒想到來得這麼快。”
說著,他持劍抱拳,禮數周到:“屠老先生安好,久聞大名,睽違一面,今日得見,幸何如之!”
屠獨也笑,只是心裡卻沒那麼痛快。他本來想見到的,是餘慈驚惶失措的表情,可是這小輩心理過硬,竟然還給他玩有理有節!
所以,他尖銳的笑聲裡,便沒有那麼客氣:“你這小輩的名頭,幾日來也常在我耳邊聒噪,可是煩人的很!不過聽府主說起,在止心觀時,你小子可不是現在這等模樣……據說,可是驕狂得很哪!”
驕狂,這就是他給金煥的印象嗎?餘慈咧開嘴笑:“不敢當,和屠老先生令小兒止啼的威名相比,敝人差得太遠。”
這就是諷刺屠獨對孩子下手的失格了,只是屠獨修行三百年,哪會把這種言語放在心上,即便是在交談,其陰森凌厲的神意從來就沒有從餘慈身上離開過。只要小輩稍有懈怠,他絕不會客套!
不過此時,驅邪咒的效力還沒有過去,餘慈神魂依舊穩固,而且,這小輩的心思相當深沉,便是被堵住,也沒有過份失措的表現。屠獨神意掃描數遍,也沒有發現明顯的破綻,不免就有些遲疑。
他不是不能強攻,只是以咒力攻殺神魂,最能可能的結果,就是將餘慈打成傻子,甚至直接滅殺。可要知到現在為止,屠獨存的都是生擒餘慈的心思。
這種情況下,屠獨有些沉吟不決。
那魚龍之秘委實太過拿人,由不得白日府不重視。而且他自府中來時,金煥便反覆交待,此子與止心觀於舟老道有些聯絡,為白日府日後計,不到萬不得已,斬斷這根線只是下下之策,使之為我所用,才是正途。
便是金煥不說,屠獨對那個於舟老道也是心存忌憚的。當年天裂谷妖魔動亂,離塵宗和落日谷聯手壓制,更請來各大宗門高手,匯聚於此。屠獨適逢其會,以其還丹修士的水準,也能參與其中。那段時間,諸宗最耀眼的修士裡,便有這於舟一個。
畢竟,以還丹修為,取得超越步虛修士的戰績的,也只有他一人而已!
此後數十年,於舟似是經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