質之上,岩漿勉強也算,靈符當即引動十道纏絲勁,捲起岩漿,化為十道火流,從四面捲纏過去,目標正是蠱雕。
這種九竅符籙,對步虛修士來說,威力只算平平,可捲起的卻是與蠱雕相剋之物,當下水汽蒸騰,蠱雕的攻勢登時為之一滯,就卡在這個當口,鐵闌凝神一劍,直突進來。
劍光幽冷,更莫名牽扯氣機,如熱湯沃雪,轉眼破開蠱雕護體真煞,直插要害。透過影鬼,餘慈和鐵闌也算半個心意相通,故而鐵闌早有預見,抓著機會,就是一記辣手。
劍光當面,蠱雕的感應最是清楚,當即倒抽一口涼氣:“論劍軒……斬妖劍!”
之前交手的時候,它就對鐵闌的劍勢有些懷疑,如今一見,立刻有了定論。它從來沒有和論劍軒的修士交手過,但大妖血脈傳承就有這個好處,一些特別重要的記憶,總是會從先輩那裡流傳下來,提升它的經驗見識。
這招與天下萬妖為難的劍術,正是論劍軒開發出來,曾有一段時間流毒甚廣,如今是見少了,也絕無這般滋味純正!
連續兩次遭克,生靈趨吉避凶的本能佔了上風,蠱雕不依不饒的纏鬥就是一窒,鐵闌抓著機會,身劍合一,突破了封鎖,朝九尺大漢那邊急追。
但這時,鐵闌和九尺大漢的距離已經拉大到了八里以上,而後者與餘慈的距離,則僅有兩裡,早已足夠發動攻勢。最近的陸青,差了也有一里,無論如何也趕之不及。
這時候,第三道靈符炸開,這一回是道指地成鋼符,本是應付土遁的標準符籙,用在此地,起的是阻滯對方速度的作用,也就是頭痛醫頭,腳痛醫腳。
九尺大漢“哈”地吐氣開聲,身形未至,熾烈的妖氣潮湧,往前一卷,堅比精鋼的土石便是酥了,雄壯獸軀隨後直接撞了上去,土層立時撕裂,竟不能阻它片刻。
不過,在九尺大漢闖過精鋼土層之後,原本已經鎖定的感應就是一亂。金光灼灼的獸瞳掃視,卻見前方餘慈身形分化,轉眼化為六七個人影,散射向四面八方。
又是這招!而且,比作用在那個鬼修身上時更為精妙,六七個人影,六七處感應,一時間竟然分不出真假虛實,速度又都是極快,一下子就讓它花了眼。
“昊典後人,就是這等無膽小輩嗎?”
九尺大漢怒意勃發,受此驅動,它身上又有異象,頭上亂髮猛地變長,且根根尖刺,便如刺蝟一般,披在肩後,顏色也變得略帶銀光,下一刻,妖氣噴薄而出,幾無保留。一圈急劇擴散的震波橫掃而出,頃刻間已經漫過三里方圓,且還在外擴張。震波所到之處,土層跳蕩,稍有些硬度的東西,便給碾成粉碎。
太乙星樞分身雖是精妙,但面對這種無差別式的攻擊,還是很快露了底,四個沒有逃出震波範圍的分身立刻粉碎,另有一個也受到影響,忽明忽暗,絕非真身所在。
還有兩個,九尺大漢又是一聲吼,震波歸攏,彷彿一杆急劇震盪的大槍,一掃而過,具備針對性的力量更是可怖,當下地層崩裂,已經遠遁出五里開外的人影也受到影響,當下有一聲悶哼傳來。
“抓住了!”
五里距離,其實也在步虛修士攻擊範圍之內,可是餘慈前面表現得太過狡猾,九尺大漢生怕他又搞出什麼邪門兒來,不惜耗費精力,展開本命遁法,大步跨出,三五步就追了個前後相及,也不多言,一拳貫出。
前面餘慈扭頭,恰與它打個照面,九尺大漢猙獰一笑,可隨即就看到,對面的那張臉變得模糊起來。倒不是它的視力出了問題,而是“小蟲子”竟然能夠在此關鍵時刻,再弄出一個幻影分身,前後相疊,正要分離。
它大笑一聲:“故伎重施,有個鳥用!”
拳勁轟下,其精妙或比不過陸青,但威煞遠遠過之。拳鋒方出,前方半里區域土石就整沸騰起來,那個剛成形的分身轉眼成了破碎的氣泡,至於餘慈,則是擎出一柄長劍,劍氣嗡然震鳴。
“哼!”
先見到鐵闌超卓的劍道造詣,心中又有定見,對餘慈的劍術,九尺大漢倒不是沒有準備。不過心中那個深刻的傳承印記,卻不是那麼好消減的,幾乎是出於本能,它的拳勢微縮,留了兩分力氣。
拳勁劍氣接觸,扭曲的怪響在地層中迴盪。餘慈身形呼地一下倒飛出去,直接穿透後方已經瀕臨崩潰的地層,竟是被拳勁直接轟出一里開外。
一拳中的,九尺大漢卻是沒有喜意,它很清楚,這一拳絕大部分力道,其實都被那小蟲子精妙的劍圈卸下,剩下那點兒餘勁兒,也因其順勢後飛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