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傢伙。”
這條魚龍自從歸了餘慈,還一直沒有起名字,倒把“小傢伙”這個稱呼用慣了,魚龍那低弱的心智竟然還有了反應,餘慈也懶得再改。,任人叫去。
逗弄魚龍兩下,寶光緊接著嘆了口氣:“人比人,氣死人,魚龍比起來也一樣!你看她那條,再看咱們這條,差別也太大了!”
小道士話中頗有不甘,說的倒都是實話。與此刻在止心觀上空蜿蜒遊動的龐大蛇影相比,兩人身邊的小傢伙,實在是可憐得緊。
同樣是魚龍,身形上有著千百倍的差距,如果說天空中那條魚龍要用巨蟒來形容,小傢伙就只能算條蚯蚓,還是縮水的那種——記得當初胡丹交給他時,小傢伙更是悽慘,現在這般,還是由於餘慈習慣性地以“飼靈法”餵養,使之透出皮鱗光澤,恢復基本生機之後的模樣。
但這只是外在表現而已,內裡的差別更是嚴重。
自從“脊柱”中樞將魚龍通體精氣移入餘慈心內虛空,其品相大跌,頭上本已經隱現的角狀突起都不見了,已經從“生髓頂角”直墜到“皮肉貫鱗”的層次。一個層次的差異,就是天差地別,中間的距離,對魚龍來說,可能要用千年萬年來彌補。
更何況,沒有了“脊柱”中樞,魚龍那種本能異力已經大大下降,它還是最喜歡停留在餘慈身上,汲取元氣,可已遠遠稱不上“大胃王”,每日只吞下一點點兒,便夠身體正常生長所需。按這個進度下去,千年萬年之後,它只被自己的同類拋得越來越遠……小傢伙恐怕也只能當一個寵物來養了。
餘慈又看了眼天空蛇影,他早有心理準備,對此也沒什麼感覺。倒是寶光,雖然有時候大大咧咧,但在面對長輩的時候,還是非常懂禮貌的。可看他稱呼何清,不是“她”,便是“那人”,殊不客氣,豈不可怪?
想了想,他問道:“何清仙長和於觀長他們,是不是有些嫌隙?”
小道士根本就藏不住心思,聞言臉色一變,張嘴想說什麼,但到最後竟然繃住了他那張有名的大嘴巴,只是咳了一聲,道:“這個我不太清楚……對了,我要回觀去侍候師傅,先回去了,餘師兄你忙!”
說罷也不管餘慈怎麼個想法,轉身便跑。餘慈看著他的背影,為之啞然。
這裡面肯定有故事、有問題,且是不好為外人道的那種。看寶光的反應,餘慈便是猜也能猜出幾分,不過既然寶光不願意說,於舟等幾位長輩也沒有向他提起,他再追問下去也沒什麼意思。
搖搖頭,他背後在林中走了幾步。照理說,既然觀中已有定論,他現在回去倒是正好,可如今他心中莫名有些感慨,乾脆尋個乾淨的地方,坐了下來。
背靠大樹,他仰頭看天。天空中,龐大的蛇影依然盤旋不去。看得久了,這蛇影像便是一條長索,總覺得不對味兒。
餘慈明白,這是一種約束力,是拜入離塵宗之後,必然的結果。在這裡,他獲得了仙長的指點、獲得了秘法傳承,也能夠使用以前想都不敢想的豐富資源,這讓他的修為突飛猛進,也讓他修行之路突然變得一片坦途。但與之相應的,他就必須要承擔一定的責任、遵守一定的章程。
其實對外室弟子來說,這種約束力微乎其微。可在以往的十多年中,他自由自在地野慣了,為人處事,一任本心,往往不用考慮後果,兩相比較,差別就特別明顯。
他不免去想,這世上有沒有一個既讓人自由自在,又讓人修行無礙的模式。但回頭再想,便覺得這想法實在貪心,哪有把天底下的好處佔盡的道理?
嘿了一聲,他覺得自己的心思有些虛妄了,所以他擎出了純陽符劍。
虛妄又糾結的心思,轉眼便被劍氣斬斷。
經過那一日斬殺陰魔的鍛鍊,餘慈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專注於劍的感覺。那種狀態下,一切錯亂的思緒都會被還原,讓他用最簡單直接的方式,去解決最複雜的問題。
相比之下,其他的各類修煉,無論是《玄元根本氣法》、符法修行還是神魂感應、祭煉等等,雖然都可以達到專注的目的,往往也是成就感十足,卻遠沒有練劍讓他覺得快意。
這與他長年以來的感覺很相似:他擅長符,但更愛劍!
把玩著純陽符劍,尺餘長的木製劍身上,符法紋路清晰可見。注入“先天一氣”,便見有近兩尺長的火焰劍刃從劍上延伸出來,稍一揮動,火刃嘶嘯,輕鬆沒入一側樹幹,留下一道深深的焦痕。
如果餘慈願意,他能夠輕鬆將那棵合抱粗的大樹斬斷,而在一年前,這無異於一種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