瓣抽走的瞬間崩潰掉。似乎這朵百葉蓮花,唯一的作用,就是為了承載那黑色的蓮瓣。
蓮花枯萎即是元神崩潰,就是神仙也別想再活命——就這樣近乎荒謬的,靈犀散人生機絕滅。
在靈犀散人生前,旁邊的人感覺不到什麼,可一旦他死去,氣機的變動,就使得黑袍、龍長老等人紛紛生出感應,十幾道目光齊刷刷聚在他身上,都是難以置信。
怎麼就死了?
“戒備!”
翟雀兒發號施令,同時她到靈犀散人身邊,雙眸幽深,檢視屍身。她知道靈犀散人曾有過“死而復生”的經歷,故而查驗得特別仔細。最後得出的結論是:“精氣依舊旺盛,神魂受了暗傷,直接毀了元神,確是死了!”
眾人面面相覷,玄符錮靈神通禁域確實是此界少有的險地,他們在此中半月,狼狽不堪也是有的,也有過減員,可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靈犀散人怎麼說也是步虛修為,又有玄蜂妖身那樣的詭異法門,如此人物,說死就死,且是在眾修士身邊,人們竟然毫無知覺。
這是什麼手段?若是換一個人,就能比靈犀散人強到哪裡去?
翟雀兒敏銳感覺到了一眾手下的心態,當下只做不知,繼續分析:“天底下直接損毀元神的法門也有一些,卻不至於像這樣無聲無息的。如此看來,或是詛咒、或是走火入魔……師哥你怎麼看?“
黑袍冷哼一聲,沒有回應,自家花了一番功夫,剛調教出門道的“犬類”莫名死掉,他心裡正煩呢,哪有心思幫翟雀兒穩定人心?倒是龍長老在旁邊淡淡附和兩句,將其餘人等浮躁的心思暫時壓下。
“不管怎樣,我們先離開好了,師哥?”
翟雀兒和龍長老說話的空當,黑袍來到靈犀散人屍身之前,略一思索,便從手中凝化了一顆特殊的火種,一掌拍入靈犀散人胸口。他沒有瞞人的意思,周圍人們都看到了。
“是鏈火種子啊。”翟雀兒倒有些贊同的意思,“設下追蹤之法也好,看看有沒有人在暗中使壞。”
黑袍嘿了一聲,不準備解釋——他要做的,哪有這麼簡單?不過表面上,他還是點點頭,少有地主動和翟雀兒說話:“咱們這些人還是單薄了些,你要有什麼後援,早早拿出來才是正經。”
翟雀兒眨眨眼睛:“比如……”
兜帽下,黑袍嘴角撇了撇,不和翟雀兒繞那個圈子。其實,他心裡真有點兒急了:訊息發過去已有三個多月,事涉東華一脈,我那族叔就是爬也該爬到北荒來了吧!怎麼到現在還杳無音訊?
這一行人終究還是離開,就地拋下了靈犀散人的屍身,也沒有怎麼處理。
“就這樣?”看來玄符錮靈神通禁域給他們的壓力真的挺大。
其實,如今餘慈壓力也挺大的,他忽然發現一件事兒,如今靈犀散人是死了,元神枯萎,神魂崩潰,可他的神意星芒竟然還穩穩地盤踞在其腦宮中,就如同植入時那樣。
不只如此,由於神魂“崩潰”而不是“湮滅”,其顯識、隱識中含蘊的資訊竟然還殘留了不少,見神意星芒居於泥丸宮中,紛紛彙集過來,餘慈一時間檢視不及,只覺得暈頭漲腦,好生辛苦。
正想著如何處理眼前這檔子事兒,靈犀散人屍身處,忽有人影閃現。
餘慈一驚,是那個,那個……
來人青衫玉帶,神情閒適,便是在玄符錮靈神通禁域中,也是氣派安然,正是上回與妙相交涉,並“送”他一劍的東華宮女修,可惜上次未能聽到她的名號。
餘慈明知此人是女子,且應是頗為美貌,感應中卻難以把握其形貌特徵,只對她的氣度風采印象深刻,奇怪得很。不過有一點他倒是注意到了,今日女修肩上浮著一顆顏色黯淡的光珠,不知是什麼東西。
女修到近前來,見了靈犀散人的屍身,喃喃道一聲:“死了?”
看樣子是有些意外,她居高臨下,打量屍身幾眼,餘慈一下子緊張起來,他還記得,這女修對神意星芒是有感應的!
可是這次,女修並沒有感應到他的存在,意外之餘,餘慈就想,或許是在靈犀散人神魂中呆得時間太長,發生了變異?還是之前那些紛亂蕪雜的資訊給他打了掩護?
這事兒一時半會是想不明白了。此時,他看到,女修搖了搖頭,隨後便從肩上取下了那顆光珠,正要發力捏碎,卻分明一怔。
“鏈火種子?”
黑袍使了心機埋下的鏈火種子,本是魔門一種很有效的追蹤之術,能夠放出一種無形膠質,附著在目標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