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那一場戲演得逼真,陸青在臨走之前,又利用侍女的身份,為寶蘊洗淨身子。只要不是精通男女之道,又特別留心的話,是找不到什麼破綻的,能發現破綻的,只有寶蘊自己。
餘慈就奇怪,這女人看著挺機靈的,沒蠢到要自找麻煩吧。
一邊想著,一邊走到寶蘊身後,想看她是什麼意思。可也在此時,寶蘊嬌小玲瓏的身子卻是向後仰,正靠在餘慈腰上,隨後就是一聲幽幽嘆息:
“煙爺會將奴送回移南園麼?”
餘慈眉頭一跳,又聽寶蘊聲音放低,幾若遊絲一般:“園中那花娘子,是我今生所見第二惡人,眼睛毒辣,什麼都瞞不過她……”
話說一半,其中含意,便似她一身打扮,似隱若現,餘慈眨眨眼,覺得自己應該做點兒什麼,便挽住她束扎的青絲,隨手把玩。
寶蘊的髮質極好,涼順的手感讓餘慈輕而易舉就將手滑下去,在青絲尾梢之時,女子忽作了一次清晰的深呼吸,這讓她肌體向上提了一點兒,餘慈的手感倏然變得膩滑溫潤。
他本能地發力握下,寶蘊呀了一聲,隨後便是一聲蕩人魂魄的低笑,還有私語般的呢喃:“奴已知道煙爺是哪般人才,可煙爺卻不知奴又是何等樣人。”
“哦?”
“奴一輩子不虧人的,承煙爺的情,卻不願領情!”
說罷,她竟將一隻纖纖細手按在餘慈手背上,微微用力。她手指有些涼,可兩邊的加在一起,卻足夠讓任何男人的心臟燒起來。
餘慈哪還不知她的意思,心底一熱,本能往前靠了下,寶蘊輕呼一記,竟是軟若無骨,順勢伏在了桌案上。
她如此反應,餘慈倒有點兒遲疑了,且不說寶蘊突然賣弄風情的深層原因,單想想陸青,人家今早上才請託來著……
偏在此時,寶蘊叉起手臂,似想撐起身子,可這又是碰上了身後男子腰下,就惹得餘慈倒抽涼氣,身後座下繡墩也受到擠迫,倒向一邊,還碾到了餘慈的腳。
寶蘊輕吟低呼:“煙爺!”
這妖精!
多年不識肉味,又是這般你情我願,再忍下去,還真不是餘慈的性格。他伸手去解衣裳,一圈下來卻發現那素青背子之下好生單薄,乾脆就一撩,隨後劍及履及。
寶蘊猛地抬頭,發出一聲中箭小獸般的低呼。
這時,獨院管事正好出來,見到這要命的情形,嚇得又撞回屋裡去,倒是院裡的侍女都算是訓練有素,不管屋裡發生什麼,都眼關鼻,鼻關心地站在那兒,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紗窗後,寶蘊剛受一輪,卻把院中情景看個正著,她哧哧直笑,渾身顫抖,真是媚入了骨子裡。本來餘慈沒這種現於人前的嗜好,可寶蘊這般,真是要了親命,他也不再管,只是按著女子圓潤的肩頭,在後面加快動作。
寶蘊笑到一半,便笑不下去,又深吸口氣,被按在桌案上的嬌小身子仍想往下縮,可身後的餘慈則壓得更緊,她鼻腔裡發出低細的聲響,臉上紅暈彌散,身子稍稍掙扎兩下,難以如願,珠貝般的牙齒便輕齧下唇,反將豐潤的背臀上弓。
兩人同時低哼一聲,寶蘊垂下頭,身子難以控制地在桌案上微幅晃動,青絲垂落,掩住她大半面目。只有高低連綴的鼻音,像是一首隨性歌吟的曲子,透過紗窗,傳到院子裡去。
窗外一位侍女終被這勾魂妙音引動,視線飄過來,只看到紗窗之後,黑健雄軀下,艱難撐著桌案的一對雪白臂膀,慢慢軟下,如歌謠一般的鼻音,也漸漸低細至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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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兩日,寶蘊的話仍不多,她沒有回移南園,而是留在獨院中,便如一個最稱職的妾侍,盡顯其嫵媚風姿,取悅家主,除此之外,便無所求。
不過,餘慈總能感覺到某種奇特的意味兒,他回味了好久,才醒悟過來。
寶蘊並不多言,可她舉手投足之間,都帶著微妙的暗示,也許是一次失神,也許是某個眼波,也許是事後淚水,媚裡憐弱,笑中見愁,與明嫵風情迥然有異的悽思愁意,形成了另一種誘惑,讓人忍不住去探究其中深意。
這樣,寶蘊什麼都沒說,可餘慈就“猜”出了她的意思。
這女人……佩服啊!
寶蘊分明是想以自己為籌碼,讓餘慈對仍陷在移南園的萬全施以援手,這裡面的意圖、手段、技巧,都是很值得欽佩的。可寶蘊顯然沒有搞清狀況,整個華嚴城中,除了她之外,最想救萬全的,便是日日在她身上採伐的“九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