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也同行一段路了,不知有什麼見教?”
有照神圖在,又是在生靈如此密集的環境中,真有人能避過他的感知,才真叫奇怪。
這位顯然不如賣碑的攤主臉皮厚,臉上紅了一紅,倒持摺扇,拱拱手:“在下蔡選,好奇心重了些,剛剛在那邊見二位風采,有了結交之心,才跟上來,若有唐突之處,還望見諒。”
話說得還算得體,不過言語中還有些磕絆,再看他略有些緊繃的肢體語言,顯然不是那種特別擅長與人打交道的,更不是心有百竅的老油子。
餘慈和陸青對視一眼,又笑道:“好說好說,相逢就是有緣,在下盧遁,這是陸青。”
他有意把話說得簡短些,不給蔡選留話茬兒,以其表現出來的性格,應該會難以為繼,哪知這位邁出艱難的第一步後,竟然是再接再厲,硬是找了一個莫名其妙的話題:“兩位是姐弟?”
在餘慈颳了鬍子後,看起來確實非常年輕,而陸青緘默淡然的性情,也顯得成熟一些,不過,這位怎麼繞到這上面去的?餘慈的腦子多繞了一圈兒,猛地醒悟是這位是把“陸”聽成了“盧”,不過這倒也是掩護吧,他正要點頭,身後陸青的聲音便響起來:
“這是我家主人。”
餘慈好懸沒從四輪車上翻下去,陸青你這玩笑過火了,且完全是莫名其妙。而此時蔡選的反應倒是搶先一步,連聲道:“唐突了,唐突了。在下是想說……”
在餘慈險險失態的時候,對面那個欠缺歷練的傢伙還在為失言而懊惱,最終乾脆直入正題:“不知道二位對入怨墳挖寶,有沒有興趣?”
“怨墳?挖寶?”
餘慈還記得之前陸青說起過華嚴城具有北荒最大“怨靈墳場”,但具體的情況一概不知。至於挖寶,無論是誰,或多或少,都不可能沒興趣吧。當然,餘慈現在是絕不會說實話的,他搖了搖頭:
“我到華嚴城是求醫而來。”
只看他不良於行的模樣,這個理由就無懈可擊。而且蔡選也不傻,見餘慈不冷不熱的態度,便知癥結所在,苦笑了下,黯然拱手告辭。他這種絕不糾纏的做法,倒讓餘慈有了些好感,不過,眼下這事兒不是重點,重點在……
他壓低嗓音:“陸坊主,你那是……”
陸青回應很是平常:“遮掩身份更方便些。”
“方便?我可一點兒都不方便……”
坦白說,餘慈覺得自己的嘟囔好生虛偽,別的不管,“方便”這詞兒,在與陸青相處之後,幾乎是處處見得,作為最大的受益者,他說這種話,實在是有悖於心。
當然,與之捆綁在一起的,還有濃濃的疑惑和些許壓力。
此時,賣碑的攤主有些不耐煩了,雖是沒膽子使臉色,但還在在旁邊堆著笑,問了一句:
“兩位前輩,這碑……”
餘慈現在沒心情再和他計較,既然陸青對此碑感興趣,買下來就是。
見他表明了意向,這個攤主就興奮起來:“前輩好眼光,此碑石材,是南城大坑所產的‘青墨鐵石’,如今已經給挖絕了,只此一項,就極有收藏價值,還有這前後碑刻,古意盎然,至於碑陽面的痕跡,說不定就是哪位高人所留……”
這人總算還有點兒底限,只是著重於“收藏”之類,沒有再往上吹,大概也有忌憚之心。既然他知情知趣,餘慈也不會錙銖必較,由他開了一個略有些虛高的價格,稍一還價,就拍板買下。
陸青看著他付了錢款,微微一笑,上去將石碑收入儲物指環中,十分自然,並不見外。
如此餘慈的感覺倒是舒服,也笑了笑,又問道:“那,咱們再逛逛?”
陸青只回了一個字:“是。”
這算是逗趣嗎?餘慈真服她了!
陸青又推起車,在人流中移動,時不時有人投來好奇的一瞥,餘慈已經完全不在乎了,也懶得動用車上的機關,就讓陸青推著,倒也愜意。但沒多遠,他們就被攔了下來。
“恩公,請受小的一拜!”
剛剛那個走了大運的鬼修終於找過來,不管三七二十一,當頭便跪伏在地,大禮參拜,引得路人側目。說是“一拜”,它是連拜了幾拜,這才跪直了身子,恭恭敬敬地將那枚陰礦舉過頭頂。
對這個懂得知恩圖報的鬼修,餘慈還算看得入眼,也明白它的意思,但最終還是搖頭:“那位遊道友沒有取走陰礦,也沒有收走《無常法解》,是看你可憐,也是給我的面子,我又怎能出爾反爾?”
其實這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