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頭一次碰上這樣的熱鬧,有此激動過頭了……
“熱鬧?”
餘慈剛才就奇怪,蔡選口口聲聲說“挖寶”,是個什麼意思,之前急著擺脫麻煩,有意略去了,眼下就問了一句。
“怎麼,盧兄不知道?”
趙放很是奇怪:“這兩天華嚴城鬧得可歡,怨靈墳那邊,不知是哪個獵團行了大運,開闢了一條新路徑,可以直達墳中深處人跡罕至之地,想那怨靈墳廣大無邊,內蘊無數天材地寶,奇異生靈,越往深處去,越是珍稀。這次路徑開通,機會難得,不知多少人都在那兒摩拳擦掌呢!”
“是嗎?”
餘慈感覺到,趙放言語中只是頭痛蔡選“請人”的方式,但對“請人”本身倒沒什麼意見。要說這幾人修為也不弱了,莫說趙、蔡二人都是還丹修為,那個存在感比較低的同伴,姓鄒名博,也是通神上階,若再拿出飼養的生靈戰力,實力只有更強。
三人一起,還不夠嗎?
“真要深入的話,還不算穩妥。”
鄒博還是首次開腔,他身材也不高,相比趙放瘦得多了,卻是一臉精明,想法也多。剛剛他對餘慈還很是戒備,不過如今也主動搭腔:“畢竟是陰絕煞地,我們三個沒有一個精通符法,應付起來就比較麻煩。”
餘慈也理解:“有個符修的,是會省勁兒些。不過,蔡道友出身浩然宗,那浩然正氣可是闢陰震邪,無懼神鬼……”
蔡選臉上就是一紅:“我還沒修到呢。”
“啊哈?”
蔡選被他看得低下頭去:“我讀書不成,心思不定,難以體會浩然正氣的真義,所以恩師才讓我下山歷練……”
這就沒辦法了。看看蔡選手攥摺扇,說飄逸不飄逸,說穩重不穩重的模樣,確實還顯得青澀浮飄,也許這有性格的因素吧,但相比之下,某位故人同樣性情不符,就做得比他強得多。
念頭忽地轉到那位纖弱羞澀的女修身上,想來此刻,甘詩真應該還在四明宗修行,以鞏固境界吧。時光倏忽,早已物是人非,不知她聽聞自己害了她的族姨,是個怎樣的反應?
自嘲一笑,餘慈從那突如其來的情緒中脫離,終於問起耽擱很久的問題:“關於這蟲子……”
趙放知道餘慈保留此蟲在手,是為了把事情做得更地道,並無抬價的想法,便很爽快地回答:“這甲蟲名曰‘棲陰’,在修行界諸靈蟲中,算不得第一流的,不過在華嚴城地界,卻是用處頗大。它天生就有尋覓精純陰氣的本能,尋到之後,就到裡面長睡一覺,是個極懶的小東西。但有此本能,稍加訓養,便可用來尋覓陰物,也可用作示警之物。”
也就是說,在怨靈墳場的話,這就是個“探寶蟲”了,無怪乎趙放會想著買下。
餘慈點點頭,卻是想起了另一個有著“探測”功能的蟲子,便問道:“我聽說有一種蟲子,名曰‘飛熒’,頗有神通,趙兄可知道麼?”
趙放就是一怔,隨後回應:“自然知道,那是一種很邪門兒的蟲子,傳說與它接觸,便有血光之災。不過世間有修煉巫法的,都對它很是看重,故而‘飛熒’又稱‘巫蟲’”
至於修煉巫法的為何看重這蟲子,趙放也不清楚,畢竟隔行如隔山。
餘慈也沒想細究,他只是隨口一問罷了。
接下來大家就是閒聊了,經過一段時間接觸,似乎趙放也有心請餘慈入夥,但看到餘慈的傷情,也不好開口。至於餘慈,正是諸事纏身的時候,便是好奇,也絕不可能抽身,和他們去玩挖寶探險,“怨靈墳場”之事,對他來說太遙遠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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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算不如天算,餘慈發現他還是小覷了怨靈墳場的影響力。
隔天,也就是和長青門約定,面見青松先生求診的日子,餘慈和陸青卻不得不多折一個彎,往華嚴主城外去,方向就是如今最熱的怨靈墳場。
因為長青門的駐守弟子對他們說,因為那邊事態緊張,青松先生脫不開身,故而請餘慈等人前去怨靈墳場外圍,長青門的臨時駐地去,青松先生會在那裡接診。
細想來,有此變化也算正常。長青門是華嚴城有數的勢力,在怨靈墳場那邊也有很大的利益訴求,作為長青門的掌門兼第一高手,青松先生親自坐鎮並不奇怪,想必對近日上門的病人,也是能推就推,剩下的就是不願開罪的。
餘慈和陸青表現在外的實力,怎麼說也是兩個還丹個修士,尤其陸青更在還丹上階,在北荒稱得上高階戰力,故而也在接診之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