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鬼也不能憑空猜測:“你多試試不就成了?”
“沒效果。”餘慈一句話將它堵了回去,發現這種好事兒,餘慈怎麼可能不多試幾回?只不過一天多來他幾次嘗試,都沒有獲得任何新的成果。
“許是延生度厄本星咒吃飽了之類……”
“其他的也試過了。”餘慈不但將涉及招魂驅鬼一類的符籙全部試過,諸天飛星秘法中能用在上面的,也都試了,都沒有任何反應。
“那不就是說‘外力’全耗盡了?”影鬼這段時間越來越保不住“萬事通”的頭銜,乾脆就撂挑子:“哇呀呀,你用的符,有沒有長進,怎麼長進,自己體會去,問我有什麼用?”
餘慈嘿了一聲,知道確實從影鬼這兒榨不出什麼了,便中斷了和它的連線,
“耗盡了……”
將金屬飛蛾舉到眼前,這其實是一個比較合理的答案,餘慈也很自然地想到了,這兩個分隔數百里,最終還能粘在一起的玩意兒,還有著成千上萬的“同類”,就是在心內虛空中,也還殘留著幾十個圖景光點,根據那上面的顯示和大概的距離,找出來似乎並不費事,如果將它們收集在一起,或許會有更多的“外力”可用?
可那“外力”究竟是什麼?
符籙終究是由他使出來的,影響了符籙,其實就是影響了他。可餘慈並沒有察覺自身有什麼特別的變化,一點兒都沒有!
怪了。
將金屬飛蛾顛來倒去,一時都看不夠。腿上則清涼與火熱的感覺交織,舒張筋絡,十分舒服,可說實話,餘慈很有點兒坐立不安的意思。
他仔細研究金屬飛蛾,倒有一半是為了擺脫眼前的窘迫。
路上沒時間靜養,餘慈到今天才真正接受陸青的治療。這時他才知道,原來那勞什子“點玉接春”,竟是按摩的手法,這下他可就尷尬大發了,要按摩,隔靴搔癢自然是不成的,可在佳人面前,脫褲露膚難道就可以了?
他一定是腦子進了水,完全忘了他是怎麼被說服的,只知道現在他裸著腿,任佳人纖纖十指緊貼著肌體,輕揉慢捻,固然手法精法,效用甚佳,可正是因為太過精妙了,每一指落下,都有絲縷熱流滲入,各處骨節都有奇妙的震感,半點兒醫療時的苦痛都不見,最多就是酥麻發酸,這感覺與其說是醫治,不如說是享受。
如此情形之下,要說餘慈半點兒歪心不起,就是純粹的瞎話,幸好心志強韌,控制得力。但他對此的困惑甚至比對金屬飛蛾的還要多一些:
陸青,為什麼要這樣待他?
也許是感覺他的視線,垂首發力的女修有抬頭的跡象,餘慈忙閉上眼,做假寐狀,做出來他又覺得後悔,這蠢笨的舉動又能瞞過誰?
但既然做了,再睜開眼就會更尷尬,他只能將錯就錯。漸漸的,左腿上的酥麻感覺漫上來,漸漸遊遍全身,不知不覺,餘慈竟真的睡了過去。
有多久沒有進入到夢鄉里了?
餘慈早早就用打坐調息代替了睡眠,近兩年來,餐風露宿不說,更要與燃髓咒相抗,與時間賽跑,時刻用功精進,更是再無真正的安睡,可今日,在這輩子也沒有享受過的周到的侍候下,他酣睡過去。
他睡得很好,只是臨近醒來的時候,也許是太留戀這感覺,竟起了夢,夢境中發生了什麼,他已經不太記得了,只是醒來之後,第一眼看到的仍是陸青。
他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看起來女修竟是一直在這裡等著,就坐在床邊錦墩上,手中把玩著他睡前沒有收起的金屬飛蛾,低垂著臉,似乎很入神的樣子。
餘慈坐起身子,他發現腿上蓋著毯子,十分暖和,想來也是陸青的手筆,不過他這一動彈就覺得有些古怪,未等思維明晰,陸青已經發現他醒來,微笑示意,將金屬飛蛾遞了過來:
“腿上感覺可好些了?”
餘慈“啊”了一聲,忙點頭道:“好得很。”
說著還屈了屈腿,果然比之前靈便,想著再來兩回,應該就能好得差不多了。
陸青便上前再行確認,餘慈突然就醒覺,自家是哪兒的古怪,心中大叫不好的時候,陸青已經到了身前,然後她就稍怔了下,略偏過頭。
觀其最初視線所指,餘慈無地自容。
但接下來,女修並沒有說什麼,臉上也沒有特別明顯的變化,她將毯子掀起半邊,露出餘慈的傷腿,這回她是從餘慈足部開始按摩,等她手指回來,餘慈早施展控制氣血的功夫,將一切平復如初。
僥是如此,這一輪按摩結束,餘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