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便引著餘慈往東邊飛去,來到了劍陣的另一邊。如此,劍陣就起到了一個屏障和阻擋的作用。
餘慈此時也已生出感應,往西南方看過去,但此時徵兆尚不明顯,就問道:“是不是有外敵?”
“嗯嗯,也許吧。”靈矯回答得有口無心。
話音方落,只見得西南方天域,大片暗紅的劫雲上方,突然鼓脹,撐起一個巨大的漿泡,又像是被某種力量狠狠撞擊,無聲炸開,裡面噴射出來的,卻是層層白霧。
所謂白霧,實是那股力量與劫雲暗蘊的火力相激、蒸騰、凝結,隨後灑落的片片冰晶,覆蓋在劫雲上,具體的變化看不太清,可感應中,那裡原本躁亂的氣機,為之一平。
更奇怪的是,餘慈心內虛空中,也是連連震動,隱然與那邊氣機、法則變化遙相呼應。
直到數息之後,這邊才聽到那聲低沉的轟鳴,餘慈當即算出彼此間的距離:大約兩百里左右。
對於他們這個層次的人來講,這個距離,當真是瞬息便至,尤其是那衝撞劫雲的力量之強,竟然是暫時壓制住了天地大劫的生髮變化,無怪乎論劍軒如臨大敵。
正思忖間,餘慈忽又一怔,他看到,下方的移山雲舟竟然啟動了,緩緩爬升,並往來時的方向飛回,當空飛舞的長幡也同步移動,迫得他和靈矯,也要跟上。
一直向東移了約**百里左右,才又停下。
在此期間,數百里外的劫雲,已經徹底變了顏色,陰沉沉,烏慘慘,又有連天風雪,勁吹九天之上,寒意森森,隨罡風呼嘯而來。
餘慈還想細看,旗劍天羅劍陣卻已經開啟,將他們接了進去。
靈矯終於是沒了玩樂的機會,無奈回去找師長們覆命,餘慈在原處考慮了片刻,不得要領,方自回返。
他的行動是如此神速,以至於時間還沒過去一個時辰。花娘子和盧二孃也很驚訝,不過,當他拿出一顆僅有穀粒大小的雲生香丸,所有的問題,都不再是問題。
將雲生香丸投放到屋中早已放置好的香爐中,餘慈以無名香經所載的獨特方法,純以罡煞催燃,不一刻,香爐鶴嘴中,便流出溼潤如水汽,又暖意融融的香霧來。
花娘子近前去,用手指切過香霧,但見指尖竟凝成了一點小小的水滴,臉上便有喜色:
“確實是最上等的雲生香。”
說話間,她又拿起桌上已備好的玉淨瓶,將早已浸泡多時的帶葉柳枝抽出,在屋中揮灑幾下,便聽得汩汩水聲,像是水沸之音,屋中便騰起一層如山嵐般的霧氣,無風而自流,東飄西蕩,倒使得屋中多了幾分仙氣。
餘慈想起無名香經相關條目上,有“水窮雲生”之變化,原來就是這個意思。
雲生香性質醇厚如酒,以淨水衝開,化雲生霧,確實更適合病人療養之用。
盧二孃見香料已成,急步到床前,仔細觀察白家娘子的體徵變化,急切之狀,溢於言表,倒把餘慈撇在一邊,還是花娘子笑吟吟地近前行禮:
“多謝九煙大師義施援手。”
餘慈倒是沒太在意,他正體會雲生香被稀釋後的性質變化呢,他第一次煉製這種香料,對其運化機理很是好奇,只是擺擺手,也學盧二孃,湊到床前去。
第六十章 病弱美人 猙獰臂釧(完)
香料本是富貴療養之法,見效不可能很快,不過或許是心理作用吧,此時看白家娘子,便覺得在霧嵐水汽的滋潤下,面頰似乎更多幾分光澤,呼吸也比之前順暢了一些。
盧二孃見他過來,只略一點頭而已,餘慈仍不介意,伸手為白家娘子把脈。
其實餘慈也就是做個樣子,以他的粗淺的醫術,哪能從脈象中查出毫末之變化?更多還是探究香氣入體後,與人身元氣、神魂的結合運轉。
哪知盧二孃關心則亂,見他這模樣,便急問道:“大師,白娘子如何了?這香可有效果?”
餘慈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還是花娘子上來解圍:“雲生香是緩解療養之法,需要經年累月,方可見效,二孃你太過操切,對白家娘子也是不好的。”
盧二孃終究也是有擔當之人,當下就反應過來,當下平復心情,輕掠鬢髮,對餘慈笑了一笑:“是我一時迷了心竅,還請大師見諒。”
她掠鬢之時,袖口滑落,餘慈看到,其光潔的小臂上,套著一個很是奇特的臂釧樣的飾品,像是十多個纖細的黑環並在一處,其上鏤刻出複雜的形狀,合併時首尾相接,猙獰如妖魔之形。
而玉臂垂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