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翟雀兒對視一眼,也不說話,只一起拿看傻子的眼神看過去。
鬼神劍被他們看得臉皮抽搐,很想直接拔劍砍人,偏偏這個時候,一旁勝慧行者低喧一聲佛號,柔聲開口,喚了鬼神劍的姓氏:“項師兄,我看九煙大師他們,倒也不純是為了進入東華宮遺址,應該是另有所圖……”
一語既出,餘慈先是愕然,隨後就是佩服:這沒剃度的小行者,是生怕自己不得罪人吧?
必須要講,只這一句話,的確真實無虛。就像他說的,餘慈這邊不只是要進入東華宮就算完,鬼神劍的嘲諷,其實根本沒打到點子上。
一句話不打緊,只看鬼神劍那張黑掉的臉,就知在不恰當的時間說實實話,會是怎樣的後果。
而對餘慈這邊,他那句話豈不就是明擺著讓論劍軒盯緊了,不要出了疏漏?
只一句話,得罪了兩邊的人,他卻還是祥和安然,雲淡風輕的模樣,讓人很是佩服。
怎麼看也不是個蠢貨啊?
餘慈倒是對這位來了點兒興趣,主動和他搭起了話:“這位,莫不就是勝慧行者?”
“正是。”
“久仰大名……”
“九煙大師大約是不久前才聽聞勝慧之名,何來久仰?”
“……”
餘慈很少有這種尷尬的時候,偏偏翟雀兒還在一邊用扇子掩嘴偷笑,但最後還是解釋了一句:“勝慧行者乃是律宗大能,勤行戒律,不出妄語,也見不得別人如此,在他面前,你不用說那些客氣話的。”
說著,翟雀兒便笑吟吟地問:“勝慧啊,我問你,你身邊這位,扔個令牌過來,總不會是專門來惹人厭吧?你說說,他究竟想幹什麼啊?”
勝慧眉眼低垂,神色平靜,卻是非常配合:“項師兄實是宗門的傳話之人,概因論劍軒已經決定有限放開東華宮遺址,從中尋覓北地魔劫發動之秘。至於更詳細的情況,吾亦不知。”
至此,他話鋒一轉,又糾正起翟雀兒的說辭:“這位魔女知了,吾修行戒法,不及於他人。只是知道九煙大師亦非拘於俗禮之人,請他還本來面目罷了。”
鬼神劍上翻白眼,終於是受不了這位西來的怪胎,餘慈則若有所思,
本來稀裡糊塗的局面,被勝慧三兩句話一說,立刻清楚明白,免了許多無謂的口角,這一位,倒似是大智若愚之人啊。
不過,他有一點兒想不通透:北地魔劫,真追究源頭,勉強也能說源起於東華宮,但如今局面糜爛,東華宮裡還有什麼秘密,足夠力挽狂瀾嗎?
再把視線轉向鬼神劍,這一位“論劍軒的傳話人”嘿嘿冷笑,一點兒也不為隱瞞了部分資訊而尷尬,可他卻理解錯了餘慈眼神的意思:“要說持劍令者,要參加一個會談,商議裡面的行事之法,但你們偷偷摸摸慣了的,也不會受我們約束,老子何必費這番口舌?”
餘慈對著劍令打量幾眼,奇道:“剛剛你和鬼厭碰面時也不說……”
“八景宮一門心思想著釜底抽薪,重塑法則,立意高遠,氣魄宏大,我們這些只懂得拿劍的粗人可消受不起。”
幾句話便看出,兩大門閥面和心不和之類的情況,也是很表面化了。
不過鬼神劍能這麼坦白地講出來,餘慈覺得,有很大一部分,都歸功於勝慧行者,正是此人,將談話引導至目前的氛圍和內容。
這一份心靈脩為,著實驚人。
又看了勝慧行者一眼,餘慈轉向鬼神劍,藉著目前的氛圍,問一聲:“時間?”
“什麼時間……你說這個!嘿,你們要是想湊熱鬧,二十天以後,直接到太初峰上就好。”
餘慈微微一笑,不再說話。其實只從時間安排就能看出,鬼神劍雖是極致嘲諷他們的行事,但對交易會的結果,還是抱有一定期待之心的。
這麼看來,東華宮裡,真的有擊破魔劫的秘方?
可拖著勝慧行者,又是個什麼章程?
吳鉤城裡,“倚天萬里須長劍”的悲歌餘音未消,論劍軒便要和佛門眉來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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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這麼累,戰線也拉得很長,現在完全是迷糊了……今天就這一章,容後補,抱歉。
第九十三章 真文靈符 神君入夢(上)
正常情況下,餘慈的疑問由於涉及到敏感問題,很難得到解答,甚至都不好開口去問,但如今有一位“不出妄語”的勝慧行者,情況自然不同。
所以餘慈直接就問道:“勝慧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