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刺繡,是墨彈上去的。”丫環笑著道,“去年開始盛行的。”
周茹點點頭,沒再說話,過得片刻長嘆口氣。
青枝道:“時興的也不是人人都穿了好看,還得合適自己。”
母親此時已經懊悔,她便安慰一句,但也是心裡話。
周茹舒服了一些,心想不過才十幾兩銀子,裴家一個時辰就能賺到。女兒嫁給裴連瑛,不說裴家富有,便說那夫婿,如今已是四品,再過幾年,早晚要做到三品二品,以後指不定還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呢。
越想越高興,她由不得笑出聲。
青枝瞧她那痴樣兒,微微皺一皺眉。母親太滿意這樁親事了,倘若她跟裴家有什麼不對付,只怕母親是最難說服的。
她整理好行李,拉著姑姑去說話。
廂房外面是小小的庭院,西邊種著幾株月季花,長出了少許嫩葉,旁邊是一張藤桌四把藤椅,二人就坐在那裡。
“姑姑搬出去,打算靠什麼營生?家裡的織機也沒帶上。”
沒料到她會想那麼遠,陳念笑道:“這機子已經老舊,若放在牛車上再顛簸幾下,必定散架,故而我才沒有帶,到時再請人做一臺便是。”
姑姑在別人面前總是很冷,唯獨對著她,偶爾會展露笑顏。
青枝年幼時很想知道緣由。
她曾問過父親母親,甚至是裴家的長輩,他們都不肯說,外頭的人興許知,她卻不願去打聽,怕那些人說不出好話。時間久了,她其實也是猜到一點的,但她深埋心底,再不曾提起。
“不知京城的織機需多少銀子。”青枝有點擔心,她剛才聽裴輝說話,隱約覺得在京城生活不易。
陳念道:“這事你不用管,我這些年存了不少銀錢,做四五臺不成問題,到時找個木匠便是。”
青枝點點頭。
二人說完便回廂房休息。
傍晚,太陽落山。
裴輝站在一片橙紅色的光裡迎接兒子。
初春的風尚有些冷,吹在身上涼颼颼的,他的表情看上去有幾分悲涼。
身邊的小廝未免奇怪,有個大著膽子問:“老爺是遇到什麼麻煩事?”
眼下最麻煩的就是陳家母女。
自從兒子高中狀元后,他就開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