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聽過他名字的陸離,整個人都躬起了身子。若是離得夠近,還能看到他身上的毫毛一根一根豎起。這完全是受驚到極致的表情。
紀寧!
老頭子在那封留下的信上說過,“你要小心,一個叫紀寧的人。”
要讓自己小心的紀寧!就是這個紀寧麼?陸離揮揮手,推開徐嬌等人。從剛才那人所具有的氣勢來看,這個紀寧的實力,遠比陸離所能想到的實力還要高。只憑氣勢就可以讓自己不得動彈的人,如果動手,是沒有半分機會的。
紀寧沒有理會徐良,在他知道自己曾經的師父柳扶風又收了一個弟子之後,他對這個陸離產生了好奇。他有些想見識見識能夠被柳扶風視為關門弟子的傢伙。他一眼就認出了陸離,因為練武之人身上,有一股難以描述的氣息。除非那人的功夫已達化境,否則就難以自如收斂自己的氣息。哪怕如他一般,也只是能夠壓制自己的氣息而已。
不過看了一眼之後,他就有些失望。因為自己這位小師弟,實在是弱得過分了。
紀寧緩緩站起身,對徐明逸還有徐良躬身行禮。“多謝徐公招待,我想和我師弟好好敘敘舊。”
徐明逸經商大半輩子,眼力自然是精明得很。他已經看出,陸離和這位所謂的師兄並不熟悉。而且,這位紀寧師兄,好像也不懷好意。江湖人的武力,一直是徐明逸所忌憚的。到了他這個年紀,家人才是放在第一位的。財富他有,權勢也打過不少交道。生活的最後,必然是平平淡淡,返璞歸真。
若紀寧在徐府大開殺戒,縱然最後會被樊籠所制,但是死去的人命,可是無法迴轉的。而且,他暫時也摸不清楚紀寧到底是為何而來,所以他靜待旁觀。
徐良可不會如此。他是把陸離當兄弟的人。他正想要上前,卻被老爹的一個眼神制止。徐良極少看到徐明逸用這樣的眼神,但是他還是笑了笑,攔在了紀寧之前。
徐良不聽話,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紀寧也笑了,笑得柔和。“放心,我只是來拿點東西的。平安城是樊籠的地方,我不會亂來的。”言下之意,將他來此的目的說得輕描淡寫。他這一笑,倒是停下了氣勢。陸離只覺得渾身一輕。
“少爺,沒事的,讓師兄過來吧。”陸離說道,心念電轉之間,他已經有所決斷了。
老頭子在他走的時候,叮囑的都是重要的事。比如,不能放棄修行,不能拘束招式,不能拔出釋刀。而小心紀寧這一條也羅列其上,那麼也就是說,在老頭子的心目中,早就料到了會有紀寧找上門來這一天。
既然要小心,那麼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
如果不是什麼好事,那麼,陸離不希望禍及徐府。他現在終於明白了,為什麼會有預感,自己在徐府所剩的時間,不久了。
“師兄,你是來拿什麼東西?”陸離嘴上叫著師兄,可是他和紀寧卻沒有半分師兄弟的兄友弟恭。
紀寧握著湛寧刀,從會客廳內走出。徐良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卻沒有說出口。
“我不知道我那師父為什麼會把刀留給你。但是我現在想要釋刀。所以,你給我吧。”紀寧用很客氣的語氣,說著毫不客氣的話語。
陸離這才醒悟過來,問題的關鍵,還是在那把刀上。因為老頭子警告說功力不夠,不能拔刀,所以,他一直都把釋刀藏在屋子裡,並沒有太去在意它。
不過,那把刀,他真的是很喜歡。所以,他不想給。
“什麼刀?我怎麼不知道?”陸離試著裝一下傻。結果紀寧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樊籠司的訊息,不可能有錯。這就是樊籠司的金字招牌,讓人又愛又恨。
“在哪裡?”紀寧只是重複著問了一句,但是他手中的湛寧刀,卻是漏出了一絲寒芒。
陸離一滯,他感覺到了殺氣。
紀寧等了他片刻,看陸離沒有想要老實交代地意思。他笑道:“罷了,師兄也不勉強你。既然你不想交出刀。那我只能先殺了你,再慢慢找了。”說罷,陸離只覺得眼前白光一閃。
那如山一般傳來的真氣就撞到了自己身前。他只來得及交叉手臂在前,整個人就已經被掀翻了出去。對於距離凝聚刀芒只有一線的紀寧來說,連真氣外放都做不到的人,甚至連讓他動手的資格都沒有。
只不過今日為了取刀,也算是儘儘同門之誼吧。
陸離被掀翻出去,撞倒了庭內的花牆。徐嬌等女眷,在一旁驚撥出聲。而徐良整張臉都已經陰沉了下來。“庚護衛,拜託了。我家不歡迎惡客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