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危急關頭;深青色的天穹陡然間片片崩塌;一隻金黃色大手從上面壓下來;手掌上演化出日月星辰的虛影;條條清晰的掌紋如神龍般舒展;迸發出難以想象的光明;威嚴;博大。
“不好;是玉皇真龍大手印。”
異寶應妙太虛堪輿圖中的聲音變得凝重無比;一段段咒語響起;堪輿圖周圍的虛影浮現出水紋般的漣漪;整件法寶變得模糊透明起來。
“以大欺小;該罰。”
天穹上的聲音落下;字字如雷霆;威嚴肅穆。
金黃色大手以肉眼難見的速度掐了個法訣;一尊聖皇的虛影顯現出來;屈指一彈;虛空中風起雲湧;萬千的雷光;火光;電光;一股腦砸下;驚人的蘑菇雲升起;遠近可見。
景幼南只覺得眼前白光刺眼;來不及多想;五嶽真形圖再次護住周身;絲絲縷縷的寶光垂下;如瓔珞珠簾;風雨不透。
猛烈的碰撞聲響成一片;連玄器五嶽真形圖垂下的寶光都被碰撞的餘力打的不停搖晃;好似風中殘燭;搖搖欲墜
好一會;景幼南才睜開眼;收起法寶;霸道絕倫的金黃大手和異寶應妙太虛堪輿圖統統消失不見。
“噗;”
景幼南嗓子一甜;噴出一口精血;面色蒼白如紙。
“可恨。”
景幼南用手抹去嘴角的血跡;幽深的眸子殺機隱現。
自從得到異寶應妙太虛堪輿圖後;景幼南就發現;這件法寶他只能勉強催動;根本無法煉化。
後來成就真傳弟子;進入天一水閣閱讀經書典籍;景幼南更是明白;應妙太虛堪輿圖乃是洞玄派的一件大名鼎鼎的法寶;不說沒有洞玄派的嫡傳法訣無法煉化;就是真的能讓他煉化;洞玄派也會派人打上門來;依依不饒。
正因為如此;景幼南心裡就斷了煉化這件法寶為自己的心思;知道洞玄派人不會長期放堪輿圖在外面;遲早收回去。
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洞玄派的人竟然明著以大欺小;借收回堪輿圖之際;對自己動手。要不是最後門中真人出手;後果不堪設想。
“自己門中弟子不行;法寶落到我手裡;卻找我算賬;這護犢子護的真是緊啊。”
景幼南暗罵幾句;從袖囊中取出一粒丹藥服下;運轉玄功鎮法;恢復傷勢。
城西南;雲水閣。
屈真人頭戴道冠;身披八卦紫仙衣;腰懸金魚袋;面色白皙;肌膚宛若處子。
驀然之間;屈真人睜開眼;雙目爆發出耀眼的金芒;手指伸出;一個個金燦燦的符文從指間飛出;凝練成一張似實還虛的畫卷。
嘩啦;
下一刻;虛空好似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撕開;異寶應妙太虛堪輿圖滴溜溜一轉;與虛幻的畫卷融合;璀璨生光;仙音響徹。
“法寶收回來了。”
屈真人身後的曲傅博一躍而起;興奮地面色通紅。
不過;屈真人卻毫無高興之色;他伸手摘下身前的異寶應妙太虛堪輿圖;抬頭上望。
就見不知何時;原本晴朗的天空陰霾下來;黑雲滾滾;煞氣沖霄;小兒手臂粗細的雷電交轟;帶起連串的火星;落在地上;砸出一個個驚人的大洞。
“這是?”
屈傅博如同被扼住喉嚨的公雞;發出顫顫巍巍的聲音。
屈真人上前一步;把曲傅博擋在身後;揚起的面孔上;玉質的光暈流動;妙不可言。
一枚純金色的眸子突兀地出現在天穹之上;大有百丈;開合之間;雷電交鳴;風起雲湧。
冷漠;威嚴;高高在上。
屈真人深吸一口氣;沉聲道;“我會給你個交代的。”
少頃;金色眸子隱去;雲消霧散;天空放晴。
高臺上;屈真人手捏應妙太虛堪輿圖;面色陰晴不定。
第三十七章靈書度命經剎那血海現
花朝節後;餘寒不去。
高柳夾提;細砂微潤;森森然冷風;乍暖還寒。
景幼南頭戴白玉九芝道冠;身披太上月章仙衣;腰懸玲瓏袋;負手而立;如山中青松;孤節峻拔。
極目遠望;遠處山巒為晴雪所洗;鮮妍明媚;而腳下河水鱗波層層;清澈見底;似鏡之新開而冷光乍出於匣;山水交映;美不勝收。
景幼南收回目光;手一翻;掌心多了一件拳頭大小的星盤;北斗七星的虛影在其中沉浮;不斷地排列出一個個不同的景象。
“真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