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息道;“君師兄;你這樣的日子很好。”
君無悔神色不動;眸子中精芒遊走;輕聲道;“景師弟;咱們道路不通;沒什麼好羨慕的。”
“不錯;”
景幼南收斂起心裡的片刻軟弱;眉宇間流露出逼人的鋒銳;道;“當初築基之時;溝通天地;天人自問;何為道?何證道?我當時答的就是;我是道;道是我;我行我道;殺伐之中證純陽。”
“殺伐之中證純陽;”
潘越一下子坐直身子;溫養在丹田中的劍丸竟然發出一聲輕鳴;好似蠢蠢欲動;欲要當空斬出。
在玄門之中;向來是劍修的殺性最大。
原因很簡單;無論是洗劍還是養劍;都需要敵手的鮮血。
就是在這樣日日夜夜的磨礪中;劍修手中的飛劍才會綻放出無與倫比的光芒;一步步走上巔峰。
或許正因為此;在玄門修士中;劍修的道心最是堅定;鋒銳;不可匹敵。
那些不夠堅定;鋒銳的劍修;到最後都會被自己的飛劍控制;淪落為殺戮的奴隸;一輩子不能超脫。
而現在;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年;雖然不是劍修;但道心之堅定;道心之鋒銳;真的讓人印象深刻。
在這一刻;潘越終於有點明白;為何自己的師叔魏真人當初對此子念念不忘;真真是劍道種子。
不過;想起眼前少年在門中掀起的風波;潘越又搖搖頭;他終究不是劍修。
“古人語;三千大道;可證純陽;我們都需要認清我們的道。”
君無悔雙手平放在膝前;他選的是最純粹的劍修之道;除劍之外;別無他物。
“哈哈;好。”
景幼南又飲了幾杯;才站起身來;向兩人告辭道;“潘師兄;君師兄;以後再聚。”
說完;他衝兩人點一點頭;縱起一道赤光;向西方飛去。
見景幼南離開;君無悔冷冷地和潘越打了個招呼;直接祭出劍丸;三五個呼吸後就沒了蹤影。
“這兩個冷冰冰的傢伙;”
潘越翻了翻白眼;又坐回小亭;大口大口喝著靈酒;嘟囔道;“都是好酒啊;可不能浪費了。”
時候不大;山頂上一縷青氣從上空垂下;漫天的瓔珞向兩旁散開;魏師恩魏真人頭戴朝陽道冠;身披混元仙衣踱步走出。
他的天門上;罡雲足有數丈;清涼如水;金燈百盞;流轉叮噹。
潘越一下子跳起來;端起酒杯;高聲叫道;“魏師叔;你來的正好;快來喝酒。這靈酒可是一千晶石才一罈;平時咱們這些窮劍修可喝不起。”
魏真人習慣了潘越的搞怪樣子;踱步一圈道;“我吩咐你的事情;都做好了?”
一聽這事;潘越就好像被人抽取脊樑;一下子就變得軟綿綿的;苦著臉道;“師叔;我可是拿我幾十年積攢的功德統統去換了金烏神石和玉兔桂香啊。”
“將來有你掙功德的時候。”
魏真人先用話點了點他;然後又開口問道;“你覺得景幼南如何?”
潘越皺眉想了想;好一會才道;“資質好;有野心;懂做人;知變通。不過;他好像太能沾惹是非;依我看;將來他不是一飛沖天;就是粉身碎骨。”
“說的不錯。”
魏真人手搖拂塵;道;“要是以往;宗內風平浪靜;波瀾不起;像景幼南這種弟子;要麼會被磨去稜角;融入體系;要麼會越走路越窄;被人打壓。竄起的快;隕落的更快。”
“但現在正逢萬年來從未有過的大變局;宗內上下的各個勢力對此事各有盤算;外面的壓力和宗內的矛盾交織;像景幼南這種的人物;或許會如魚得水。”
潘越身子坐直;面色凝重;道;“魏師叔;你是要賣景幼南一個人情;為以後做打算?”
魏真人苦澀一笑;眼角隱隱顯出魚尾紋;道;“你們這些弟子啊;一個個都專心劍道;舍劍之外;別無他物;很多事情都不願去想;不屑去想。要是在平時或許沒事;但天地大劫來臨;門中專事殺伐的劍修肯定是在第一線。”
“咱們劍修一直一來專事修煉;磨礪劍心;與宗門內的幾大勢力不冷不熱;根本沒交情。到時候會很吃虧。”
“依我看來;咱們劍修一脈也該找個聯盟了。”
潘越的眉頭皺的更厲害;道;“魏師叔;你就這麼看好景幼南?”
魏真人輕輕一笑;眸子中少見地浮現出絲絲的鋒銳之色;用高深莫測的語氣道;“潘越小師侄;你就等著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