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雷池的精華及時地進行補充,令他最後沒有功虧一簣。
要是隻憑他自己積蓄的法力,肯定要吃個大虧。
“當初能夠在萬魔獄的神秘空間中感應到曜日躡玄斧,就是這帝一化雷池之功。”
景幼南摩挲著掌中雷池上的花紋,沉吟,道,“可惜的是,嶽老道不肯吐露雷池的訊息,真是沒有辦法。”
實際上,在諸般的法寶當中,雷池是公認的最難以煉製的法寶之一,上面的禁制之繁多,之複雜,足以令大有盛名的煉器師都要頭疼。
除此之外,雷池會接引九天雷霆入內,然後將暴躁的天雷化為繞指柔般的雷水,普通的材料根本撐不了。
最後,或許是冥冥之中的天道規則,雷池總是劫難重重,能流傳下來的少之又少。
收起雷池,景幼南目光一轉,正好看到妍兒晃著白生生的小腿,在喂兩個咿咿呀呀叫的胖娃娃白玉湯。
最近妍兒調製煩了魚羹,開始做白玉湯。當然,對兩個胖娃娃來講,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都一樣難喝。
“咿呀,”
“咿呀呀,”
兩個胖娃娃苦地小臉都皺成歪茄子了,噙著眼淚喝湯,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景幼南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反正不管妍兒怎麼折騰,兩個天生靈藥都不會有事,不用自己擔心。
這個時候,一道霜白的煙氣自半空中垂下,輕輕一折,往兩邊分開,陳巖踱步走出。
“師尊。”
陳巖上前行禮,一絲不苟。
“起來吧。”
景幼南擺擺手,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對自己收下的這個弟子很滿意,道,“天馬洲一帶如何?”
陳巖坐的筆直,雙手放在膝前,道,“弟子打聽到一個訊息,魔門在白登大峽谷約鬥玄門,鬥法分勝負,最近不少人正往那裡趕。”
“哦。”
景幼南有了興趣,擺動手中的拂塵,道,“情況如何?”
“鬥得很激烈。”
陳巖劍複述著打探到的訊息,道,“聽說不分軒輊,各有傷亡。”
“各有傷亡?”
景幼南劍眉挑了挑,冷聲道,“魔宗妖族真是長了本事了,嗯,還有佛教煽風點火,金文大世界的人蓄意搗亂。”
頓了頓,景幼南大袖一展,道,“我們去白登大峽谷,我倒要去看看那裡的群魔亂舞。”
“是。”
陳巖答應一聲,懸空山嶽劃了個弧線,折向東南而去。
景幼南抬頭看天,見細雨已停,青穹若洗,遠處黛掃晴山,依稀有雙飛燕。
“真是好景。”
景幼南心情暢快,指點身邊的弟子,道,“陳巖,要是以前,以你的資質,再有宗內資源的傾斜,可以不理窗外事,安安穩穩地修煉。不過如今大劫來臨,諸人都在劫中,要奪一絲生機,需要爭。”
“閉門家中坐,閒棋誦黃庭,這樣的靜修已經不適合大劫下的亂世,唯有掌中劍,身上衣,才能護佑自身。”
“我敢斷言,大劫之中,能夠鬥法,敢於鬥法,善於鬥法的修士,會成為主流。”
“陳巖,你要磨礪心志,勇猛精進,不能做苦修士。”
景幼南自在寶光大世界中見到幽冥之地的投影,心中就有一種預感,這次天地大劫或許會超過任何人想象,能夠席捲整個三千大世界。
在這樣的大劫下,再說什麼長生都是空談,首先最重要的是保全自己,認真地活下去。
身有屠龍技,才登上天梯。
“弟子謹遵教誨。”
陳巖目中光華閃爍,丹煞之力化為霜白劍氣,錚然有聲。
“好。”
景幼南面帶笑容,道,“路上無事,我給你觀陣,正好讓你練練手。”
接下來,景幼南的日子變得愈發悠閒,他抽出大部分的時間來指導陳巖鬥法,偶爾還有空逗弄下肉呼呼的胖娃娃,或溫養下自己的法寶。
就這樣,十日過去,懸空山嶽已經接近白登大峽谷。
“呼,”
陳巖剛剛斬殺一個同是金丹的魔宗弟子,消耗掉全身的丹煞之力,搖搖晃晃,幾欲摔倒。
景幼南沉吟少許,點評道,“考慮到魔宗的道術神通趨向於變化莫測,即使對方身上有傷,你能夠斬之,這十天來,也是進步很大。不過,以後除非萬不得已,要給自己留三分餘地。”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