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極天上的天河突然傳出陣陣水音,由小到大,初始之時,尚不可聞,只是不到三個呼吸間,已經排山倒海,充塞天地。
在水音壓制玄音之時,水光一閃,顯出青蛟王的影子,金冠錦衣,額開三目,他掃過在場的玄門眾真人,笑道,“各位可是要破陣?”
“不錯,”
景幼南穩穩站定,聲若金石,道,“今日就要破陣。”
“破陣,”
青蛟王冷冷一笑,不懷好意地提醒道,“我們這次佈下的大陣乃是上古殺陣天河絕路,一入天河,自成絕路,諸位修行不易,還是多考慮下的好。”
“哼,”
景幼南一揮長袖,發出啪的一聲,道,“青蛟王,多說無益,陣中見分曉吧。”
“既然你們要來送死,我也不攔你們。”
青蛟王的影子逐漸淡去,然後發出一聲震天的大響,天河之上,多了五個漩渦,一大四小,幽幽深深,不見底色。
仔細看去,風火雷電聚在其中,瀰漫沸騰,宛若實質。
“陣門已開,”
景幼南盯著半空中的五個漩渦,道,“是五方五行之勢,斗轉變化,中央為根基。”
略一沉吟,景幼南繼續道,“靈珠子道友走北門。”
“姜道友去西門。”
“秦道友過南門。”
“顏道友和琳琅仙府的兩位道友上東門。”
“我一人直取中宮。”
“我們聯手,勢破大陣。”
嘩啦,
靈珠子最是乾脆,一撥劍光,身子倏爾不見,已經進了北陣門。
“起,”
秦雲水袖揮動,星星點點的光華曳裙,如夢似幻,進入南門。
“走,”
姜聞深吸一口氣,身後的洞天隱現,偉力加身,撞開禁制,進入西門。
“景道友,你當心,”
顏小月畢竟和景幼南是同門,多說一句,誰都知道,中宮位置,最是荊棘滿地,稍一不慎,就是神魂俱滅。
“我知道。”
景幼南點點頭,神情平靜。
“走,”
顏小月不再多說,招呼一聲,葉天南和周落雁緊隨其後,三人進入東門。
轟隆,
六人一入大陣,氣機糾纏之下,天河頓時波濤洶湧,澎湃的力量充塞天地,鋪天蓋地一般。
仔細看去,天河上空,夕陽西下,水面上暈開血色,有一種說不出的蕭索,好似死亡的預兆,沉甸甸的壓得人抬不起頭。
景幼南笑了笑,扶了扶頭上的法冠,腳底生雲,從容進入中宮陣門。
轟隆隆,
隨著景幼南的踏入,上古殺陣天河絕路徹底運轉起來,上接天,下臨水,濃烈到不可思議的煞氣化形,方圓萬里之內,生機滅絕。
天妖宗,春望臺。
溫真人頭戴日冕冠,面容俊美,薄薄的嘴唇抿起,有一種難言的冷漠。
他看著身前的寶鏡映出東海之上的景象,滾滾的煞雲連綿成片,吞噬天地,不可一世。
“水族真是手筆不小。”
蔣公巖坐在對面,慢條斯理地品著靈茶,笑道,“六位洞天真人齊心佈下殺陣,可謂是全力以赴了。”
“哼,”
溫真人對水族沒有好感,冷聲道,“水族這群頑固的傢伙,要是早和我們聯手,哪裡會讓玄門這樣如日中天?”
“哈哈,”
蔣公巖放下琉璃茶盞,笑道,“在水族眼中,我們也是仙道之人啊,當年可是和玄門一起打壓他們,把他們趕回四海,他們可是記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