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也不想自討沒趣。”我垂眉細聲道。 “這……”劉邦頓了一下,道:“別提那檔子破事了,下次見到張良,我非罵他一頓不可,燒就燒唄,搞得神經兮兮的,讓我在那麼多人面前連個臺階都找不到。” 我覺得呼吸順暢了一些,低聲道:“夫君搬到中軍獨住,又不肯見妾身,難道還不是生氣?” 劉邦靜了一下,然後道:“不說這事了。納妾妃的事,這回我聽你的,你若心裡真的不願意,我就不納,沒有這幾個女人,我這幾萬部隊也不至於餓死在蜀中。” “也不光是錢糧問題,”我靜靜地道,“夫君目前只剩六萬多人馬,急需招募訓練新兵,若無士族支援,只怕此事不會順利。沒有一個安定的後方,又不能迅速壯大實力,夫君又怎能重返關中。” 劉邦目光閃動了一下,道:“棧道已毀,重返關中怕是句夢話了。” “自關中入蜀,未必只有棧道一途。”我垂眉道:“自棧道燒燬後,妾身深感不安,實在無顏面見夫君,故而令人多方打探,近日終於查到陳倉有一小道可通關中,雖道路險峻,但如暗中加以修整,也能通行無阻。” 劉邦一怔,大喜道:“此事可真?” “應該不會有差錯,妾身知道此事後,已令人前去繪製陳倉小徑的帛圖,想必數日內就能迴音。” “陳倉……”劉邦站起身,負手在帳裡來回走了幾步,“有了這條路,我劉季就有活路了。”他忽又頓住腳步,回身看向我:“關於納滕妾之事,夫人當真願意?” “夫君,若你我今日還只是沛縣鄉下一介小民,妾身寧死也不會讓第二個女人進家門,”我沉靜地道:“可如今您是漢王,所謀者乃是天下大事,妾身自然知道其中輕重。” 劉邦靜了一下,然後在我身邊坐下,沉聲道:“夫人,你放心,我劉季今生只有呂雉一個老婆,必不會辜負於你。” 我淡淡地笑了一下:“妾身明白。”心中微微舒了口氣,這個令人痛恨的話題終於可以告一段落了。又道:“對了,還有如意的事,他如今已經跟著請來的先生讀書,可妾身想男孩子不能光知道些個知乎者也,也得精通騎射才是,所以妾身想在騎軍之中為如意請個老師。” “噢,這個,你看著辦吧,”劉邦點頭道:“不光如意,還有肥兒,他也不小了,我前幾天看到他,好像讀書也不太上進,讓他到軍中煉煉身子骨也好。” 劉邦居然會提到劉肥,這真是難得。劉肥如今有十多歲了,正是青春叛逆期,脾氣古怪得很,雖是跟著呂須她們一起來到了軍中,但偏偏躲著不肯見我。我忙起來有時連秀兒和如意都顧不上,哪裡又能管得到他,也便隨他瞎混去。如今劉邦這麼一提,我才猛醒過來,原來我還有一個叫劉肥的兒子。 …… 第二日清晨,我早早的便去把劉肥和如意兩個孩子叫起來,又領著他們到先生那裡告了個假,這才帶著他們往騎兵營而去。 劉肥這孩子一臉古怪神色,雖是叫了我一聲娘,脖子卻梗梗的,老是向著與我相反的方向轉去。而如意聽說今天是去教他騎馬,興奮得一路又叫又跳,看他這副模樣,估計對騎兵營中的那些馬垂誕已久了。 我看了一眼默默跟在身後的蕭尚,忽然起了一個念頭,道:“蕭將軍,你看如意這孩子資質如何?” 蕭尚不防備我問出這話,愣了一下,才道:“公子的資質自然是好的。” 我微笑道:“我想讓如意拜蕭將軍為師,不知蕭將軍可肯收下這個徒弟?” 蕭尚這回才真的大吃一驚,吶吶道:“小人這身功夫要下狠心才能練成,公子身嬌肉貴,恐怕……吃不了這個苦。” “想學真本事自然要吃苦,”我含笑道:“如意從小在富貴中長大,哪裡知道人世艱辛,吃些苦頭對他倒是好的。蕭將軍到時只管任意管教,呂雉絕不護短。” “這……”蕭尚仍在遲疑。 我將如意喚到身邊,指著蕭尚道:“娘為你請到了一位師傅,這蕭將軍日後負責教你功夫。來,先給師傅見個禮。”說罷摁著還一片懵懂的如意,壓著他跪在地上磕了個頭。蕭尚忙將如意扶了起來,連聲道:“公子請起。” 我蹲下身,對小如意正色道:“你磕了這個頭,以後就要聽師傅的,若是不聽話捱了打,娘可不會管你。” 如意扭頭看了看蕭尚,小聲問道:“他就是那個爬牆爬得很快的將軍嗎?” 我忍不住笑了一下,蕭尚高來高去的本事出了名,在如意的理解中,那應該就是爬牆爬得很快的意思。笑道:“是啊。如意好好學,以後也能爬牆爬得很快。”說罷站起身,笑看著有些尷尬的蕭尚道:“蕭將軍,你知道我就如意這一個兒子,今後是變成虎還是變成狗,就全看先生的了。” 蕭尚神色一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