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是強弩之末了,他全憑著心中那股殺念在苦苦支撐著。先前硬受如意杵的一擊,讓他已經受傷不輕了,現在又和天一門掌教膠合在一起,雖然看似他還佔了點上風,可那全是靠著七星極端怪異的吞噬之力在支撐,天一掌教的修為之深又豈是他所能比的。
隨著七星的不斷迫近,天一門掌教已經看見冉鋒正猙獰地笑著揮刀而來。
“不能不作決定了,”天一門掌教在心中長嘆了一聲:“罷!罷!罷!就算青陽門和蜀山一起來,我天一門也扛著就是,總不能眼見著我的門人弟子就這麼死在這裡吧!”
天一掌教想到這,再不猶豫,滿天的金光一縮,緊接著只聽“哧”地一聲輕響,那七顆剛才還極耀眼的亮星就被擊得倒飛回冉鋒的體內。當天梭“嗡嗡”鳴叫著回到天一門掌教的手中時,冉鋒的胸前一朵絢麗的血花已綻放開來,漫天的黑暗也在同時散去。天一掌教這才長吁了一口氣,面上卻無得勝的喜悅,反而是一片憂色。
被天梭擊得倒退而回的冉鋒,正用手緊緊捂住胸口,血從他的手指間正不斷噴湧而出,本來漆黑的臉龐此刻已變得慘慘地白。他無力地走回到李佩的身邊,緊閉的雙唇再也控制不住血的衝擊,將一口熾熱的鮮血全部噴灑在李佩依然挺立的身體上。
冉鋒輕輕托住李佩身體,強笑道:“老佩,我帶你回蜀山!”
然後化做一道白光騰空而去,消失在眾人的眼中。
這會已沒人去阻攔冉鋒他們的離去,因為這些人都很清楚的知道,被天梭擊中心臟的人是絕無幸理的。
而紫府的大廳內已是愁雲慘淡,那些剛才在冉鋒身後站立的天一門弟子個個殘肢斷體,幾乎沒有一個完整的人了。一些修為較低的弟子更是當場斃命,死得甚是糊塗。
當天一門掌教鐵青著臉給風行和幽雲他們解開禁制時,似乎還想說些什麼。但幽雲那彷彿要噬人的眼神讓他再也說不出話來,只搖了搖頭轉而去救助自己的門人去了。
幽雲充滿殺氣地望著天一門掌教已有些微佝的背影,卻沒有任何動作,她現在只想去尋到李佩和冉鋒。剛才發生的一切幽雲他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而無能為力。在李佩被天梭擊中後,了無聲息的那一刻,幽雲覺得自己的心跳就已經停止了。日日盼郎歸來,可歸來時卻又是分離,難道他們真沒有牽手的那一天麼!
風行此刻感到全身都要爆炸開來,但他還是咬碎鋼牙強忍著。數道血符從他的手中發出,李佩是他多年的好友,冉鋒更是自己的師弟。
“忍住!我一定要忍住!”風行在心裡對自己大喊著,任由淚水從眼眶奔騰而出。
“呃……………。。”悲憤至極的風行拉著幽雲怒嘯而去。
發生這麼大的事,青陽門的幾個老傢伙還坐得安穩嗎?青陽血符一出,這天下總是要抖幾抖的。
紫府的的所有人不知何時已經走得全沒了蹤影,在地底極深的密室中,紫府的那幾個長輩正低低地商量著什麼,不時發出令人不寒而慄的陰笑。
第四卷 第十六章 心無所戀
蜀山深處,李佩的師父玄衍真人依然在那享受著自己弟子的好酒,李佩窖藏多年的極品燒刀子已經快被他喝空了。
在李佩被天梭擊中,赤霞再次破碎的時候,他喝酒的手也無來由地一震,心中一陣悸動,隱隱覺得有不好的事發生。
當他的手抓起最後的那一罈的酒時,冉鋒託著李佩就回到了這裡。冉鋒望著李佩的師父悽悽地一笑道:“前輩,救救老佩…”
玄衍真人見他們兩人是這副模樣回來,只覺得頭“嗡”地一聲,尤其是李佩了無聲息僵直地挺立在那,讓他手中的酒罈也差點失手掉落。
“佩兒…。。”玄衍一聲悲呼,輕輕上前將李佩放倒在地,老淚縱橫而下。
此時的李佩由於體內赤霞的破碎,那特異的體質也消失了。
“是誰做的!是誰?”玄衍的聲音忽然變得極冷,一股凜冽的劍氣沖天而起,身後那棵巨大的槐樹在這瞬間被斬成風中的木榍。
冉鋒艱難地走到那壇酒旁,啞聲虛弱地道:“是天一門的!”說完舉起那壇酒狂灌起來。他胸口處的血在這時候已沒有血可流了,他只所以能堅持到現在,就是想有人能救李佩,而李佩的師父曾經救活過他,所以冉鋒就選擇了來這裡。
“是天一門的那個老匹夫!他一定是用的天梭,是的一定是天梭,不然佩兒體內的赤霞也不會破碎…”玄衍真人驚怒地道:“姓林的老匹夫!你竟然用天梭來對付佩兒,我蜀山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