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笑笑本也是個可憐的。只是既然這麼蠢笨,又來參加這個幹什麼,倒不如乖乖呆在家裡,窮便窮,也過的下去。
那邊花秀蓮低了頭,也是抹著眼睛,卻還顧得上哀求:“容媽媽,您行行好,繞了我表姐吧。”
眾人都默不作聲,花憶琴疑惑的看了看花秀蓮,別開了頭。楊梅插嘴說道:“容媽媽,這可饒不得。有這麼一個,以後也是個禍害。”
容媽媽打累了,嘆了口氣,出去叫人回了夫人,不一會兒就來了個有身份的婆子,後面兩個小廝跟著,過來綁了牛笑笑要帶走。
容媽媽唯唯諾諾的給那婆子陪了半天笑,忍不住嘆道:“我這院子出了這麼遭事情,可見今年是得不了好了。原本還指望著能調到裡邊,又沒了戲。”
那婆子到不擺架子,笑著和容媽媽說道:“你可算了吧。這多大點事情,你一顆心都放在自己院子裡,不知道昨天晚上丁家媳婦管的那院子,愣是生生給打死一個。”
容媽媽楞了一下,臉上竟有了些喜色,很八卦的湊上去問:“怎麼給打死的,這可事大了。丁家的可不哭死了。”
那婆子邊往外走邊說道:“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不過是個賤民。”
27, 死的死,活的活
容華聽了心裡咯噔一下,是個賤民?除了自己,夏雨荷被單獨關著,花憶琴在這裡,那四個到底是哪個?不要是王紅梅……
那婆子已經出了院子,容媽媽也不好追出去再問。兩個小廝拖著牛笑笑跟在後面,牛笑笑全身都軟了,瞪著眼睛看著花秀蓮,竟是一句話都不辯解。小廝出了院子,拐了彎,她在最後的時候還轉頭瞪著花秀蓮,臉擦著大門出去,終究是看不見了。只是那束目光,好像依然定在那似的。
所有人都回頭看花秀蓮,花秀蓮臉上卻連淚水的痕跡都看不見了。跪在那垂了眼,一言不發。
容媽媽過去踹了她一腳,讓她起來。卻也不再說什麼。幾個人默默的吃了早飯,容華看著自己身邊的空位子,心裡微微有些不舒服。這才剛過一半,就凌凌亂亂一個一個開始鬧騰了,夫人們要看戲,姑娘們就演戲,演的忘情演的投入演的把命都搭上了。就連容媽媽這麼個身份,也是在聽到別的院子死了人時一臉的幸災樂禍一臉的企盼得意。果然有些事情,只要比別人高了那麼一點點,就全不一樣了。可見要想橫行天下活的自在,必須的能爬多高就爬多高。滿足,那是永遠都別指望的了。
吃了飯荷師傅就過來了,又訓斥眾人開始幹活,原來今天再像昨天一般做一次,明天她就要報上去選拔出來的人名了。容華百無聊賴的站在邊上,冷靜的追隨著荷師傅的身影,反而倒盯的她有了幾分不自在似的。
才開始一會兒,容媽媽就進來讓大家集合,原來是要到場子裡開會。荷師傅甩開正拿在手裡的一顆青菜,大聲罵道:“做菜的時候哪裡這麼多事情,心不在焉的如何能做好東西。”她手一揮,說道:“不許去,一個都不許去。”眾人都楞了,連容媽媽都嚇了一跳,背對了了眾人低聲和她說:“沐夫人過來的。荷師傅……”
荷師傅哼了一聲,一把把案子上的東西掃到地上,卻也讓了開去。
幾個人小心翼翼的繞開荷師傅,跟了容媽媽到了場子。一進去就看見牛笑笑跪在臺子上,頭髮也散了大半,衣服也被拖扯的鬆鬆垮垮,低了頭綁了手,甚是可憐。幾個人忍不住又去看花秀蓮,花秀蓮卻低垂了眼,一句話都不說,也不看牛笑笑。
等所有人都來了,有些院子本來還嘰嘰喳喳的姑娘們看到牛笑笑,都靜了下來。容華衣服被人一扯,轉頭看到夏雨荷的那張臉,雖然才一天沒見,她卻覺得好像很久了,正要問什麼,卻聽夏雨荷笑道:“這麼想我麼,看你高興的。”
容華的表情瞬間僵硬了一下,然後就換上無所謂的樣子。又轉回了頭,不再搭理她。
等了一會兒,居然三三兩兩的來了幾個夫人小姐,坐在了邊上竊竊私語。容華心裡些微詫異,怎麼收拾個人還要都過來看著麼。卻聽一旁夏雨荷說:“這不僅是殺雞給猴看,還有人看著圈子裡的猴啊雞啊的瞧著玩呢。你現在,其實也不過是她們眼裡的一隻蹦跳的蠢猴子罷了。”
容華聽她說的難聽,很是無奈,夏雨荷卻不管,自顧自的又說:“我告訴你,這招,應該就是傳說中的‘無心’了。”她最後一句說的緩慢,一字一頓還輕飄飄的,弄得容華一身雞皮疙瘩。
但是聽她說的正經,微一琢磨,便也明白了。卻不免心想像花秀蓮這般狠心的,根本就不用考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