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好多的血。”墨千塵絲毫沒有因為夏亦初的安撫而放鬆下來,反而又像是想到了當時在他面前混到過去的夏亦初似的,就連身體都有些微微發顫。
夏亦初只好一直將手放在他後背上輕拍著,一邊低聲安撫他。
只是,夏亦初卻沒有看到,那將她緊緊抱在懷裡的墨千塵,此刻的目光,深邃沉寂得可怕,絲毫就不像是一個傻子該有的目光。
墨千塵在夏亦初的連身安撫中,漸漸的平靜了下來,兩人就這麼相互擁抱著,誰也沒有開口鬆開對方。
窗外的陽光從外面灑落了進來,金燦燦的,墨千塵有些慵懶的將自己的腦袋擱淺在夏亦初的肩膀上,親暱的蹭了蹭,雙眼微眯,就像是一個高貴的貓咪似的。
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流淌在兩人心尖上。
直到,夏亦初的肚子放聲高歌了之後,才打破這片寧靜。
“千塵,”夏亦初動了動手,神色有些尷尬。
不過墨千塵倒是沒有注意到夏亦初的神色,而是在看了一會兒夏亦初那一直高歌的肚子之後,神色苦惱的道:“都怪我,染染睡了這麼多天,肯定是餓了。染染你等著,我馬上就去叫人端好吃的送進來。”
說著,墨千塵不等夏亦初回答,自己起身趕緊跑了出去。
夏亦初坐在床上,看著他那匆匆忙忙的背景,在感覺到好笑的同時,心裡還有一股淡淡的暖流劃過。
只是,在出了房間之後,墨千塵臉上的神色頓時就漸漸的冷卻了下來。
在院子的大門處,一排排站著的,全是夏亦初這個院子裡的下人,上至夏亦初的兩個貼身大丫鬟,下至這個院子的粗使婆子。
大家站成了一排排,在看到墨千塵的身影時,趕緊低下了頭,就像是對方是一隻十分可怕的怪物似的。
大家的臉上只有畏懼和尊敬,再也沒有了之前看待墨千塵時,那漫不經心又敷衍的神色。
“我之前跟你們說的話,都記住了麼?”墨千塵那冷厲冰寒的目光,在這些下人的身上一掃而過。
刻意放低的聲音裡,雖然低沉悅耳,可是卻讓這些下人感覺到殺意十足。
“是,奴才(奴婢)明白了。”
站在墨千塵的這些下人異口同聲的說著。
曾經在墨千塵面前趾高氣揚的他們,如今在墨千塵面前,卻膽小如鵪鶉。唯恐他一個不開心就讓自己丟了小命。
“各回各自的工作崗位吧。”墨千塵冷淡的說著,目光落在夏亦初的貼身大丫鬟紅月的身上,繼續道:“紅月,你去廚房裡將膳食拿來。”
“是,奴婢遵命。”紅月福身應著,聲音裡帶著一絲常人聽不出來的恐懼。
墨千塵轉身又回去了夏亦初所在的房間。
在他身後,那些下人見著墨千塵進去房間了之後,瞬間,各個如同得到了大赦似的,原本一直都緊繃著的情緒和身體都漸漸的放鬆了下來。
那天,就在夏亦初和墨千塵出去郊遊的那天,他們因為沒有得到夏亦初說要一起前行的吩咐,所以在府邸裡,各司其職,過得和平時沒什麼兩樣,無聊得空的時候,還可以趁著夏亦初不在府邸裡而偷偷小懶。
只是,大家的心裡恐怕這輩子都忘不了,當時日落黃昏時,一臉肅殺的抱著渾身是血的墨千塵,那冰冷的目光,與那渾身上下散發著死寂的強大氣勢。
那種濃濃的震威感撲面而來,給大家的既視感甚至比他懷裡渾身是血的夏亦初還要來得震撼。
那天,大家都知道了一個訊息。
七皇子墨千塵和七皇子妃蘇染在外出郊遊的時候遇刺了,而墨千塵在親眼看著七皇子妃為他擋劍之後,神智恢復正常了!
將夏亦初帶回府邸裡之後,墨千塵就吩咐府邸裡的人,去將京城最有聲望的大夫給請了過來。
與此同時,在得到了那大夫的診斷,斷定夏亦初只是外傷嚴重,內裡沒事之後,墨千塵守了夏亦初一會兒,在看著夏亦初身上的傷口被包紮好,然後隻身一人,連衣服都沒有換就進了皇宮。
這些年,皇上雖然並沒有虧待過這個第七子,可是卻也說不上什麼關心,頂多就只能夠算是放養狀態。
在從下人那裡聽到自己這個第七子神智恢復的訊息,他還是挺驚訝的,所以在聽到墨千塵求見之後,他沒過多考慮的,就同意了墨千塵的召見。
那天下午,誰都不知道墨千塵在書房裡到底和皇上說了些什麼,只是大家都看著,墨千塵和皇上在書房裡呆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