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氏這話說的好聽,惠和郡主原本晦暗的眼眸果然亮了,真心真意紅了眼睛,“這麼多年積德行善總算沒有白做。”
田氏又是一副悲天憫人的表情,“郡主是大慈心,將來還有業報。”
惠和郡主果然跟著唸了句佛語。
兩個人打佛偈,其他人一臉茫然,琳芳卻聽得如沐春風。惠和郡主本來是要問琳怡救陳老太太的事,現在也全然忘記了。
田氏輕而易舉做了惠和郡主的恩人。
琳怡抬起頭看著田氏的菩薩臉,“二伯母說的是十善業道經。”
田氏微笑著伸手擦掉琳怡眼角的汙痕,“是啊,將來你和你四姐長大了,也要學著惠和郡主樂善好施。”
田氏話音剛落,白芍來叫琳怡,“老太太請六小姐過去呢。”
是要單獨問她花園裡的事吧。
琳怡伸手拉起田氏,“二伯母我們一起去看伯祖母。”
田氏剛充當了一個慈善的長輩,就不能一下子就變臉。
田氏笑了,“好。”
……
田氏帶著琳芳、琳怡進了屋。
看到田氏和琳芳,床上的陳老太太微微抬起眉毛,再看旁邊的琳怡微微頜首,陳老太太這才放下心。
田氏上前給兩位老太太請了安,又仔細問一遍兩位老太太身子如何,這才坐下來和兩位老太太說話,不一會兒功夫惠和郡主親自端了藥到床前,就要伺候陳老太太喝藥。
陳老太太急忙擺手,“這可如何了得,怎麼敢勞動郡主。”
惠和郡主一臉歉意,“都是我安排不周才出了這等禍事,連累了老太太是我該罰,老太太不罵我已是疼我,我怎麼敢什麼都不做,老太太就全了我這份心。”
鄭老夫人也道:“床前奉藥本是晚輩該做的,你便放手讓她就是。”
陳老太太這才嘆口氣從郡主手裡接過藥碗,床前的田氏哪敢怠慢,又捧過藥服侍陳老太太喝下。
喝完藥,大家都落座,陳老太太這才問起琳怡亭子裡的事。
琳怡一時怔住不知道怎麼說才好。
鄭七小姐耐不住,“姐姐直說就是,自然有兩位祖母和母親為你做主,不能就這樣怕了她們。”
田氏一無所知地看向琳怡,柔聲道:“好孩子,到底怎麼了?”長房老太太這時候提起那件事無非是想要郡主給琳怡做主。這時候提出這種要求,逼著鄭家和郡主就範,和訛詐有什麼區別,就算郡主心再善,心裡也會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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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十九叔
琳怡抬起頭來只看陳老太太,“伯祖母,我父親怎麼了?”
田氏沒想到琳怡開口就問三叔。就連旁邊的鄭老夫人也有幾分詫異,她還以為陳六小姐開口就會訴苦御史家的小姐驕橫跋扈。
這個問題倒是為難了陳老太太,陳老太太最終嘆口氣看向旁邊的惠和郡主。
“為什麼御史要彈劾我父親?我聽說只有為官失職、貪贓枉法才會被御史彈劾,我們全家真的會被髮配去寧古塔?”琳怡目光一軟露出懼怕的神情。
屋子裡所有人都驚訝地睜大眼睛。
“這是誰說的?”陳老太太臉色變得鐵青,揚高了聲音。
鄭老夫人都沉下臉來,只是來做客竟然就被嚇成這樣,就算外面再有風吹草動,也輪不到一個府裡的小姐四處揚言。京畿的小姐從小就有教養嬤嬤在身邊,不會不懂得這些規矩,能這樣放肆是目中無人。老二還有心選海七小姐做媳婦,如今看來這樣的媳婦他們是消受不起。
“還能有誰,”鄭七小姐走幾步依偎在惠和郡主身邊,“自然是兩位御史家的小姐說的。”
琳怡彷彿無意責怪兩個御史家小姐,只是擔心父親,“伯祖母,我父親在海寧每年都要帶著衙門的人出去賑災,非要等到水退了父親是不會回來,我們兄妹和母親在家生怕父親有個閃失。有一次我們家前也著了水,是母親和家僕帶著我們兄妹搬遷避災,所以這些年我們家很少置辦東西,”說這話琳怡看向田氏,“二嬸知道,我們進京時只有幾個箱子,那已經是這些年全部的細軟了。”
田氏畢竟不是泥胎的菩薩,該說話的時候不能裝聾作啞,更不能尖酸刻薄。
“可不是。”田氏一貫憐憫地嘆氣。
田氏順理成章站在了琳怡這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