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她給康郡王行宗親禮,還不就是在上次。
琳芳有些放心,剛才面對琳怡陰鬱的表情。晴好了一些,“聽說康郡王和寧平侯家談婚事。”
這話琳芳不應該拿來提醒她,琳怡抬起頭,“姐姐和寧平侯五小姐關係不是不錯嗎?”
平日裡提起寧平侯五小姐,琳芳都要笑成一朵花,而今再提琳芳臉上有了反感的表情,“不過就是相識罷了。”定是寧平侯和康郡王兩家說親的時候透露說康郡王俊俏,寧平侯五小姐才要親眼見識。琳芳想到這裡,暗地裡冷哼,寧平侯五小姐急切的表情,真是上不得檯面,怪道人傢俬底下說寧平侯一家就是勳貴中的暴發戶。
如果和琳怡再親近些,琳芳定會在琳怡面前講寧平侯五小姐的壞話。
琳芳在琳怡屋裡坐得沒趣,不一會兒起身告辭。
琳怡穿戴好去給二老太太董氏請安。
二老太太董氏難得熱絡地讓琳怡坐在身邊,又吩咐董媽媽,“六丫頭回來了,晚上多加些菜,”說著看向琳怡,“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可馬虎不得。我這才幾日不見怎麼就瘦了。”
琳怡笑著,“可能是天氣太熱吃不下飯。”
二老太太董氏眯著眼睛聽了,輕微頜首,“一會兒讓人熬瞭解暑的藥給你送去。”
說完話,董氏看看沙漏慈祥地拉起琳怡的手,“回去閉閉眼睛歇一會兒。”
琳怡起身向董氏行了禮。
董氏如同每日見琳芳般,笑容始終掛在臉上,“快去吧!”
琳怡出了門。董媽媽端了茶給二老太太董氏喝,“上次奴婢去長房送東西,遠遠就聽到長房老太太和六小姐有說有笑的,要不是三老爺遲遲沒有回京,六小姐也不會回來二房陪三太太。”
二老太太董氏抬起眼睛。
董媽媽道:“我們家這些年對長房也是不錯,沒想到長房老太太放著正經的陳氏子弟不喜歡,偏疼上三老爺一家。”
二老太太董氏喝了口茶,站起身來,“讓她們先得意幾日,”說著頓了頓,“族裡那邊要抓緊辦,晚上讓二老爺過來說話。”
董媽媽應了扶著二老太太去歇著。
……
在二房度日不如長房痛快。
就是每日聽二太太田氏誦讀佛經也要耳朵長繭。更何況隨著時間越來越長,琳怡也開始擔心父親。
蕭氏沉悶的乾脆病倒了,晚上衡哥從書院回來,琳怡就拉著哥哥去蕭氏床前背聖賢書。
蕭氏這才稍覺寬慰。
晚上蕭氏和一雙兒女聚在燈前說話,三個人看著跳躍的燈火總算有了些睡意,蕭氏正要吩咐下人安排少爺和小姐去歇著,譚媽媽掀開簾子進門,聲音比往常提高了兩分,“太太。老爺從福寧回來了。”
病得懨懨的蕭氏一下子從床上撐起來,“是……是……老爺……回來了……在……在哪裡?”
突如其來的訊息讓琳怡也十分驚訝。
譚媽媽道:“聽門房傳來的訊息,應該要進門了。”
琳怡和衡哥上前扶了蕭氏。譚媽媽又拿了氅衣給蕭氏穿上,三個人剛走到門口,就看到滿臉鬍鬚。一臉憔悴的陳允遠。
“老爺,”蕭氏高興之餘。聲音也啞了,“您總算回來了。”
陳允遠看著滿嘴水泡,讓子女攙扶著的小蕭氏,“怎麼病成這樣。”
一家人回到內室,譚媽媽囑咐下人去燒水來給三老爺梳洗。
陳允遠簡單清洗過後,刮掉厚重的鬍子,露出清瘦的臉頰。
趁著陳允遠清洗。琳怡低聲吩咐玲瓏,“你和橘紅去外面看著,讓那些小丫鬟先去歇了,這裡不用她們伺候。”
不一會兒功夫,陳允遠換了身乾淨的長袍出來。
雖然進家門多時,燈光下,陳允遠的表情是悲傷、悔恨、驚魂未定,神情似是比死了還難受。
陳允遠人回來了,蕭氏終於能安下心,琳怡卻悄悄攥緊了手帕。父親是愛將心事藏起來的人,現在整個人像垮了般,“父親,福建出了什麼事?”
溫溫的茶喝進肚。耳邊傳來女兒軟軟的聲音,本來就已經承受不住的肩膀,一下子就矮下來,“我是沒事,康郡王卻遭了暗算。”
所有人都因這話驚呆了。
周十九,難不成……琳怡從來沒想過會聽到這樣的訊息,周十九的身影從琳怡眼前一掠而過。
蕭氏張大的嘴遲遲沒有合攏,“那康郡王……”
陳允遠道:“福建的清流要將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