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爺在京裡誰都不認識,真像長房老太太說的那樣。出了差錯那可怎麼是好。”
陳允遠冷笑一聲,“前怕狼後怕虎就不要當官了。就算是種地的農夫不小心還會被鋤頭砸了腳。再說官府將陳家翻了個天也什麼都沒查出來,怎麼說那從前也是廣平侯府。我雖然在京裡不認識誰,袁氏一族卻識得,到這個地步袁氏一族再冷眼旁觀,別怪我筆下無情。”
夫君決定的事,誰也無法改變,蕭氏說兩句不疼不癢的話,也只能眼看著陳允遠揮揮衣袖去了書房。
……
琳怡在長房受了驚嚇,才過了兩日舒心日子,橘紅嘴快提了句鄭七小姐,琳怡立即想起鄭七小姐要送出去的壽禮。琳婉倒是閒來無事從旁出了幾個主意,不過都是要琳怡描樣子她從旁佐助。
“送進宮中的禮物花樣就不要太新奇,不如選個常用的吉祥圖案,只要用妹妹的雙面繡,都是很漂亮的。”琳婉在旁邊淺淺地笑,“外面的花邊就交給我,還有上面一層淺繡我都能幫忙。”說著別過臉咳嗽了幾聲。
琳怡忙問,“這是怎麼了?”
琳婉搖搖頭,“上次嗆了煙就覺得有些不舒服。廚房已經煮了藥茶,過兩日就能好了。”
琳婉身邊的冬和就撅起了嘴,“小姐病了,廚房還要緊著四小姐補身子,廚娘說四小姐在長房摔了一跤,現在身體還虛弱呢,小姐聽了這話就信以為真,其實誰不知道那點事。”
琳芳說是病了,其實是不敢出來見長房老太太。於是這病養的也是有模有樣,每日都要藥膳進補。
“不要胡說。”琳婉看了一眼身邊的冬和。
上次柳姨娘出了事,雖然大廚房還是由大太太管著,可是二老太太已經不信任大太太,若是大太太再出差錯,恐怕大廚房裡就要上下調換人手。琳婉在大太太面前不挑起琳芳的事,是極為聰明的做法。
為了一杯藥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換了她也是這樣做。
琳婉岔開話題接著說壽禮。邊邊角角的針線琳怡本是要交給玲瓏和橘紅的,琳婉現在全部擔下來。
“三姐還病著,不能太勞累,交給丫鬟們也是一樣的。”
琳婉搖搖頭,“鄭七小姐喜歡我荷包上的針腳,才央求我幫著妹妹做壽禮,我既然答應了就不能不做,再說……”琳婉微微一笑,“我也沒別的事。”
琳婉很少跟著大太太出去參加宴席,平日裡都是躲在屋子裡做針線。
鄭七小姐那邊已經說好了,她也不能再說別的,琳怡點頭,“那就辛苦三姐了。”
琳婉、琳怡剛描了壽禮的花樣,橘紅就進門道:“長房老太太要回去了。”
長房那邊終於收拾妥當,通算下來,抄檢時打碎的傢什就有不少,更有丟的金銀細軟,多虧長房老太太這些年日子過的清簡,擺放的器物不算太名貴,否則損失就更大了。二老太太董氏親自將長房老太太送回去,不一會兒功夫袁家人就到了。大家又將那日的事重溫了一遍,袁家就拿出了要彈劾刑部的奏摺,朝堂上一場唇槍舌戰終於就拉開了序幕。
……
琳婉邊做針線邊和琳怡提起,“聽說是袁學士在尚陽堡辦學,教了不少的學生,還在給書籍編什麼目錄。”
袁學士雖然被流放,卻沒有從此沒落,這才讓陷害袁家的人擔憂。於是藉著袁學士編書,又要進一步置袁學士於死地。奈何袁學士雖然也愛題詩,卻從來不外傳,只是私下自己編整合冊,供家裡人學習、欣賞,所以要找出真憑實據來就難上加難。現在看來,謙虛謹慎的性子救了袁學士一命。
琳婉平日裡沒有姐妹說話,這些天在琳怡屋裡倒是開了話匣子,整個人開朗了許多,“人也不能名氣太大。”
兩個人正說著話,只聽外面道:“白媽媽來了。”
琳婉、琳怡放下手裡的針線,站起身來去迎白媽媽。
白媽媽一臉笑容,給琳婉、琳怡請了安,就將手裡食盒放在桌子上,“袁家送來一塊新鮮鹿肉,老太太這些日子也沒有胃口,就吩咐廚房炒了拿來給二老太太和小姐們。”
琳怡將白媽媽讓到炕上坐了,白媽媽笑吟吟地道:“大小姐有喜了,已經出了三個月,老太太知曉別提多高興了。”
琳嬌懷孕了,除了欣喜,琳怡聽得心驚肉跳,這樣算來琳嬌投繯自盡的時候肚子裡就已經懷了孩子。
幸虧人救了回來,否則就是一屍兩命。
琳怡道:“大姐從袁家回來了嗎?”
“回來了,”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