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夫人提起這個眉目中有了幾分凝重,乾脆將話挑開了說“皇上正值春秋鼎盛,什麼時候立儲又要立誰和我們沒有關係,你只要聽命朝廷一心一意地當差辦事,將來自然能熬出頭。”
周元景面上謙恭,心中卻不以為然,春秋鼎盛……誰都有老的一日,皇上鬢上已經生了白髮,狩獵已經從一年兩次改成了一次,還不就是身子已經大不如從前。
周老夫人道:“現在還不是時候。”她自己的兒子她清楚,元景性子毛躁做不成大事。所以她才有意避開了二王爺和五王爺,現在還不是時候,過早的站隊只會有害處“每次新君繼位風光的不少,你知道有多少人獲罪?皇上是儲君,先皇駕崩的時候朝廷還亂了一陣。”
“那是因為皇上年幼。”周元景目光微閃。如今二王爺、三王爺、五王爺不但成親立府,身邊還有了不少的宗室、勳貴和能臣,現在的情形和皇上登基時已經不一樣了。自然不能拿皇上繼位時的情形來比較。
五王妃是惠妃娘娘的妹妹,惠妃娘娘和淑妃娘娘聯手,宮中有誰是她們的對手,宮裡決定外朝,有眼光的人已經提前表明立場,他就算現在向五王爺靠攏都已經被人落下一截。就算皇后娘娘的景仁宮漸漸熱鬧起來,可是皇后娘娘身下無子,又能起什麼波瀾?
周老夫人道:“你看現在郡王爺向誰投誠了?”
“那不同”周元景乾脆耍起賴來“郡王爺畢竟年輕……兒子身邊不是還有母親……兒子也是想要母親幫著斟酌斟酌,就算現在不想,等去了三王府也會不免遇到……”
周老夫人揭開茶蓋喝了一口。然後遞給周元景“宗室那麼多。我們家沒有顯赫的爵位,別人都不敢出頭,你也別逞能,最好的法子就是守好本分,將來有機會自然能把握。”
周老夫人面色堅定,如今的情形再說也是沒用,周元景只好不再堅持“那兒子就聽母親的。”
周老夫人又加叮囑“在外要好好行事。免得全家跟你受累,我也沒有通天的本事來救你。”
周元景應下來。
……
琳怡讓橘紅點了宮燈。
周十九站在床頭看那副手指畫。很是滿意。
小丫鬟來回在屋子裡穿梭,換了香爐,鋪好被褥,又拿了水來服侍主子梳洗。
胡桃來道:“洗澡水已經燒好了。”
琳怡走到周十九身邊“郡王爺將頭髮鬆了吧!”
周十九頜首,笑著坐在錦杌上。
琳怡伸手拿下週十九頭上的玉冠,橘紅伸手捧了過去放在錦盒中。
白芍帶兩個人去立屏風,將宮燈換做了羊角燈。放了薄荷的皂豆。
都準備妥當。琳怡找出乾淨的衣衫送周十九去沐浴。
沒有旁人幫忙,周十九脫衣服極為緩慢,琳怡在一旁本來準備幫周十九洗了頭髮就離開。卻遲遲聽不到周十九入浴的聲音,正要回頭去瞧,周十九已經懶散地道:“元元,這衣帶怎麼系死了,解不開。”
衣帶怎麼會系死。周十九這樣說,琳怡也只得過去瞧。
真的系死了,讓周十九一通亂拽還系的很緊。只要去過軍營的,不可能不會脫衣服。周十九這是故意將帶子系成這般“天越來越冷了,一會兒水就涼了。”
周十九笑道:“那就讓人放個炭盆,家裡的銀霜炭反正用不完。”
明知她是什麼意思,故意裝傻。
琳怡將周十九的衣帶解開,剛要轉身,手卻被周十九攥住“元元要不然一起洗。”
她可沒有那麼厚的臉皮。
周十九終於穩當當地坐在浴桶裡,水霧蒸騰中屋子裡漸漸充滿了甜甜的香氣。
“元元在桶裡放了什麼?”周十九摸到兩隻布包。
“郡王爺別拿出來,那是去年我曬的陳皮。”
陳皮?怪不得會有橘子的香氣。
“去年莊子上送來許多橘子,我就將皮留下來曬了陳皮,現在入了秋難免身上有些發癢,我就想著不如將陳皮用米酒煮了放在布包裡泡澡。”
陳皮的香氣讓人覺得氣息順暢,整個人都放鬆下來。
琳怡將調好的皂角抹上週十九的頭髮,陳皮煎了水熬成的皂角還是第一次用。
“上次你和我說鞏二的事查清楚了沒有?”
周十九提起這個……上次琳怡問周十九,知曉周十九沒有打賞鞏二,於是她邊讓人去查邊將結果透露給鞏二媳婦。
鞏二媳婦來梳頭的時候和琳怡說,趁著休息的時候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