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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怡在房裡帶著玲瓏、胡桃兩個做紗花,紗花串在一起做成簾子,既好看又新奇。橘紅站在一旁直道:“郡王妃怎麼想出來的呢。”
冬天裡暖房出來的花雖然不少。可仍舊有些單調,琳怡看到玲瓏拿著裁剩下的布料不願意扔掉,就想了這樣的主意。
琳怡吩咐白芍,將做好的先給鄭七小姐送去。鄭七小姐就喜歡這樣花樣百出的東西。自從長房老太太寫信給了鄭老夫人,鄭家那邊就少了動靜,鄭七小姐倒是一如既往地寫信給琳怡,不過抱怨惠和郡主嚴加管教的話少了,整日被關在府裡覺得無聊的話卻多了。
晚上週元景和大太太甄氏在周老夫人屋裡吃飯。
席間,周元景興高采烈,好像將這幾日的不快都忘了。周老夫人面前不好喝酒,乾脆大刀闊斧地吃肉。甄氏憂心忡忡,很少說話,就像是霜打的茄子。
吃過宴席,甄氏想要留下來侍奉老夫人,被老夫人故意板著臉說了一通,甄氏才斷了這個念想。
周元景吃著茶,破天荒地關切起周十九來。“也不知道天津府那邊怎麼樣了,天津知府的官聲始終就不好,得罪了朝中不少的大員。郡王爺若是能拔了這個毒蟲也是大功一件。”
周元景這話說出來,屋子裡登時安靜。
周老夫人微皺眉頭,甄氏試探地看向琳怡,琳怡則放下手裡的茶蓋。
“這些話也是你胡說的。”周老夫人動了怒。
周元景略微思量彷彿才想起來,康郡王妃的孃家是支援天津知府的,周元景道:“這下怎麼好?這不是就兩難了?天津府的官員聯名上奏揭發天津知府這些年中飽私囊,我聽說南書房那邊已經有了訊息,要將天津知府押解進京,三法司會審。”
朝廷裡動作這樣快,接到周十九的奏摺。命周十九和天津知府進京,現在又變成了押解進京,三法司會審。
這一連串的訊息都是在說皇上對天津知府貪墨案的態度,進京和被押解進京是兩回事,押解進京又要三法司會審,那就是定了罪責。周元景的話不一定全然是真的。很有可能誇大其詞。
周老夫人面色不虞,半晌才問琳怡,“你孃家那邊有什麼訊息?”
琳怡搖頭,“還沒有。”
甄氏這時候瞅準時機,“按理說不應該啊。”那就是無暇顧及了。
周老夫人嘆口氣,“也彆著急,瞧瞧再說。”
周元景道:“那也是,不過罪在天津知府,廣平侯雖然上過奏摺保天津知府清廉,也頂多是被天津知府矇蔽,想來不會有什麼大錯。”
周元景這番話,但凡是聽過政事的人都不會相信,父親要是沒事,朝廷不會來抄檢文書,周十九也不會因越牆而入被牽連進去。
周元景故意這樣說是要提醒她,她孃家和周十九這次都不會有好結果。
和這件事比起來,內宅的種種都還是小事一樁。周元景從來都是以周十九的長兄自居,行動坐臥更是寬以待己,苛待旁人。現在甄氏那邊出了問題,周元景不害怕,反而挺起腰板來威脅她。
周元景的意思,琳怡聽了明白,若是父親因這次的事被牽連,她孃家不得靠,誰還會站在她這邊,到時候也莫怪周元景一家落井下石,若是這次她能替甄氏說話,就當許多事沒有發生過,周元景夫妻還會高抬貴手。
這樣的情形下,應該安內攘外,這是周元景給她選的一條路。
真是破天荒的慈悲,周元景不想想能有今日是誰向朝廷舉薦他?周十九就算吃了周老夫人一家十幾年的米糧,也該還清了。
琳怡不出聲,很尋常地起身,“我讓廚房做些小點心拿上來。”眼睛清澈,目光閃爍,當目光挪到甄氏身上時,嘴角上揚帶了抹笑容。
甄氏一怔,更看不清楚琳怡的意思。
琳怡轉身出門,周元景忍不住冷哼,揚起了濃密的眉毛。
趁著琳怡去隔間吩咐丫鬟取點心,甄氏讓桂圓叫過來,“你去叫成婆子。”陳氏那邊態度不明,她只好用自己的手段探聽訊息,成婆子在第二進院子做事,離康郡王妃陳氏近,每次都能說出些旁人不知曉的話來。甄氏早早佈下成婆子,就是為了到關鍵時刻派上用場。
康郡王府的東西兩側是一排鹿頂的房子,下人都在那邊候命。
成婆子正好做完手裡的事,正和旁邊的冬香扯閒話,冬香的丈夫給冬香買了一對翡翠耳環,引得大家羨慕地圍著看。冬香丈夫生的魁梧,有一身的好力氣,在外院幹活也極為賣力,管事的覺得他得力常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