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先生來京之後重新調好,讓太醫院的畢大人瞧過才敢給娘娘呈上來用的。”
在太醫院院使眼皮底下行事著實不容易,好歹最近大家注意的都是政局。
“本宮用得甚好”說著緩緩一笑“只是委屈了康郡王爺。”
提起這個,琳怡拿起帕子擦眼角,辣辣的藥粉頓時揉進眼睛裡,眼淚一下子湧出來。未免失儀琳怡低下頭不停地吞嚥。
惠親王妃目光一閃笑著和皇后娘娘說話“妾身瞧著娘娘的玉鞋很是漂亮,只是不敢開口問,都說康郡王妃手巧,原來是康郡王妃做的。”
琳怡趁機用帕子另一頭將眼淚擦掉,只是再抬起頭眼睛仍舊是紅紅的。
皇后娘娘看向旁邊的沙漏“時辰不早了,宴席也快開了”說著看向琳怡“康郡王妃扶著本宮去更衣,你們跪安吧!”
惠親王妃帶著眾位宗室女眷起身行禮。
琳怡走上前跟著皇后娘娘進了內室。
惠親王妃幾個還沒有出大殿只聽到皇后娘娘親切地詢問“這是怎麼了?有什麼委屈哀家替你做主。”
然後是康郡王妃小聲道:“沒有什麼,妾身只是眼睛酸了……”
皇后娘娘道:“有什麼話是本宮不能聽的?”
東側室的門關上,裡面的聲音不復見。
甄氏看向惠親王妃想要開口詢問,惠親王妃表面上神情自若,慧深莫測的目光一閃而逝,抬腳先走一步。
……
按理說皇后娘娘千秋,早朝該很快就散了,只是提到福建之事,文官的奏本就如同潮水般一下子湧了進來。
往常朝堂上死氣沉沉,最近卻一改往日生機。
文官上奏壓制武將兵權,以此能保天下太平,字字珠璣的背後直指福建主戰派。
皇帝從堆積如山的奏摺中抬起頭來,看下去。
huā白鬍子的老臣神情激昂,太祖時期定下的祖制閉著眼睛也能說個清楚。皇帝斂目,武將還沒有開口,文官先以言語封堵。
文官齊心,武將就各有盤算。
皇帝的目光落在廣平侯身上“廣平侯,你祖上武將出身,如今身為科道,朕想聽聽你有什麼見解。”
眾朝官的眼睛立即看了過來。
陳允遠上前一步,內袍已經被汗溼透了。在周圍鄙夷的目光下,陳允遠倒慢慢挺直了脊背,開口道:“臣以為眾位大人所奏之事有失公允。”
聽得這話,老臣們將袖子一下子甩了出來“陳大人身在科道兩衙門,一言不發、一折不上,便是公允。”
第一百七十三章 驚心
陳允遠還沒說話,常在朝堂上如同打瞌睡老神在在的張學士突然睜開眼睛,向旁邊跨了兩步道:“臣要參都察院六科掌院給事中廣平侯,徇私枉法之罪。”
陳允遠驚訝地看向張學士。
滿朝文武俱都嚇了一跳,皇帝也放下筆抬起頭來。
張學士道:“廣平侯是因為官耿直才任科道,可自上任以來可曾有過什麼利國利民之見解?倒是讓科道兩衙門官員無所適從,以至於參奏的摺子遲遲不能遞到御前,臣……老了,”說著嘴邊純白的鬍子一翹,“臣已沒有遠見,為怕誤了君上,臣大多時候不輕易說話。可是這次臣不得不開口,不能看著奸佞誤國。”
陳允遠在袖子裡的手抖起來。
“廣平侯非兩榜出身,在福寧三年考滿也無過人之處,不過是因成國公立下功勞皇上體恤他在大里受盡屈辱才準他入科道,廣平侯卻不肯體會皇上良苦用心。。。。。。真是讓人心寒……科道兩衙門是朝廷之耳目,廣平侯想要矇蔽皇上為己謀私,臣就算豁出一條老命,也不能眼見著他肆意妄為。”
皇帝聽得這話皺起眉頭,嗓子一癢咳嗽兩聲,旁邊的內侍忙上前侍候,皇帝搖搖手,接著聽張學士參奏。
張學士哆哆嗦嗦地從袖子裡拿出奏本,躬身呈了上去。
要知道張學士已經很多年不曾寫奏本。就連傳遞奏本的內侍都覺得這本奏摺十分地沉重。
在場的文臣都露出欣然的表情。多少人去請張學士出面,張學士都再三推諉,也不知道是誰最後說服了張學士。
張學士在皇上親政之初經常出入養心殿,為皇上所信任,皇上也願意聽他的見解,這些年雖然天子近臣如走馬觀花般不停地換,可是張學士還立在朝堂之上,張學士請辭幾次要歸家養老,皇上都不肯應允。可見在皇上心裡張學士的分量。
張學士開口說了話,文臣都沒有了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