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斂著光華,“嬸孃自是能的,”說著頓了頓,“嬸孃能不能進宮請皇太后出面,求皇上賜我門親事。”
開口就先封住了她的嘴,若是她說不能。她這個做長輩的就不算盡力,他正好名正言順地自己籌謀。
周夫人笑容僵在臉上,半晌才回過神。“這是……怎麼說的……郡王爺看上了哪家閨秀,我這個做嬸孃的怎麼都不知曉。”這樣半玩笑半真切的說話。虛虛實實地試探,就是要他自己說出實話。
卻憑她怎麼說,周元澈臉上的神情都沒有絲毫變化,若不是之前她讓人打聽出些訊息,周元澈定會掩的滴水不漏,直到婚期定下她才會知曉到底是哪家閨秀要進她周家的門。
周十九微微一笑道:“嬸孃說笑了,還要看皇恩浩蕩。”
皇恩浩蕩,在福建立了大功,賜婚這樣的賞賜自然不在話下,對待為朝廷出生入死的宗室,朝廷是極其慷慨大方的。
周夫人嘆口氣,“你還記不記得三年前榮郡王在邊疆立了大功,皇上開恩晉了他的爵位,你家這支是太祖之子,封爵時爵位本就低了,我想趁著這個機會託人幫忙看看能不能給你晉爵,再將從前朝廷收走的宅子和田產要回來,”說著眼睛一紅,“你父親臨終時還念念不忘祖上傳下來的宅子,你既然復了郡王爵,也該有個郡王的樣子,家裡外面是一樣也不能少的,等一切準備妥當,哪家的小姐不願意嫁過來,到時候再去求親還不是順理成章。”她就是要提醒他,就算是想要娶妻也要先對得起祖宗,書迷們還喜歡看:。
“嬸孃安心,這件事侄兒沒忘記。皇上已經著人安排,要賜下康郡王府。”
周夫人微微一怔,驚喜地半天才說出話來,“你這孩子……怎麼才說起……”
“侄兒推辭了。”周十九放下手裡的茶碗,頓了頓,“侄兒之功不足以讓聖上這般眷顧,就是五王爺也是先定了婚事後賜的府邸,侄兒不敢逾越,所以才會退一步,請嬸孃進宮幫侄兒求皇上賜婚。”
原來在這裡等著她,只要向她說起,就勢必要讓她進宮求親,真是安排的滴水不漏。
這何嘗不是正對她的心思。
周夫人雙手合十唸了句佛,“不管怎麼樣,這下子你父親、母親可心安了。這幾日我就去宮裡求恩典,但願我們家到時能雙喜臨門。”
周十九面帶微笑黑亮的眼睛卻一深,“等旨意下來,我去祭祖告慰祖先。”
提起周元澈亡故的父母,周夫人眼睛澀起來,“如此甚好。”
周十九說完話去了衙門裡。
周夫人就帶著申媽媽去花房挑盆景。
“您說,郡王爺真的就那麼喜歡陳六小姐,竟然想到了要皇上賜婚,”申媽媽道,“論才貌,陳六小姐可都不出挑,還不如陳四小姐。”
周夫人看了申媽媽一眼,“郡王爺挑媳婦可不是看才貌,女人相夫教子最重要,支起內宅才貌算得上什麼?能有個人在背後幫他算計才是主要的。要說郡王爺喜歡陳六小姐倒不一定,這些年你見他對什麼人上過心?不過就是權衡利弊罷了,陳六小姐的性子透亮的很,眼裡揉不得半點沙子。”之前聽說郡王爺的死訊,就是這個陳六小姐在她面前做戲遮掩,陳六小姐在她面前那一跪,她現在想想還頗受不起,其他書友正常看:。京裡這麼多名門閨秀,哪個有這樣的本事。
申媽媽低聲道:“郡王爺是故意要跟您分心……”
“他是這樣想,我這個做長輩的卻不能忍著他胡來,怎麼也要攏住他的心,一家人就是一家人,不能就這樣生分過去,陳六小姐不安分,又有一個護短的祖母,和郡王爺實在不是良配。我答應了郡王爺進宮求恩旨,郡王爺卻沒有說明要求哪家的小姐,真是皇上賜婚,聖旨上寫的是誰,誰就是郡王妃,旨意不是兒戲,郡王爺還能抗旨不成?”既然他要權衡利弊就隨他去,是前程重要還是一個女人重要,難不成他還能跟皇上分辯,“再說,陳家長房老太太大約也不願意攀這門親事,男婚女嫁說起來容易,有幾個人能順著自己的心思。”
申媽媽笑道:“還是夫人想的周詳。”
一步步都按照她安排的進行。周元澈就算再聰明也不能弄清楚內宅的事。至於陳家,還有件大事等著她們。
……
長房老太太出去打聽訊息,琳怡就留在府裡陪著琳霜。
琳霜神情懨懨地坐在廊下,琳怡恐怕琳霜受涼,乾脆將她帶去大廚房裡為長房老太太準備糕點,兩個人做了一大桌小菜、點心,長房老太太總算回到府裡。
大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