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除了主持禮儀皇后娘娘一般不會單獨面見大家。
獻郡王妃一笑露出兩個圓圓的酒窩“你成親那日我在賓客裡不過沒能說上話,今天一見就知道你是個爽利人。”
宗室子弟實在太多了,周十九成親那日馬車、轎子都已經抬不進去了。
琳怡笑道:“以後就好了,姐姐過來做客,我一定好好招待。”她雖然對獻郡王妃不太瞭解,不過大家話說到這裡,她不能在一旁裝木頭人,說不定大家相處脾性會相投呢。
獻郡王妃大概也這樣想,提醒琳怡“禮儀過後皇后娘娘總要留下幾個人說話的。”
皇后就算再不問事,這些上面也要做做樣子。
比如各位王妃就要留下說話,接下來就是······
“你是新婦,定要見見的”獻郡王妃抿嘴笑道“上次皇后也留下我問了問平日的喜愛。”
就是一個模子的問話然後一個模子的回話。
皇后不願意“關切”太多,就算有人想阿諛奉承也沒有用武之地。
琳怡看了看腳上的石榴鞋。
獻郡王妃拿起帕子掩嘴“你啊,莫要太心急”說著看看左右“你年紀尚小,有的是時間。”
她的求子之心這樣明顯嗎?琳怡不好意思地笑了。
果然是等到吉時快到了,宮人們才將大家請到正殿裡,桌子上擺滿了長生糕團,紗簾后皇後抱著小皇子將習俗一件件地做好,內命婦躬身旁觀,之後說些吉利話。
小皇子的奶孃將小皇子抱走,皇后娘娘才從紗簾後走出來。
皇后娘娘因吉日穿了玄色鳳尾鎏金步步生蓮褙子,梳高高的宮髻,戴著鳳紋逐日挑心,環髻上帶著雲紋鑲瓔珞赤金扣簪。
女人年過十就會姿容衰退,皇后娘娘的年紀比小蕭氏等人大許多,仍舊難掩眉目中的秀麗,若是精心打扮不但比滿屋子的女眷多了高貴的氣質,姿態容貌更不輸於任何人。
皇后微微一笑,稱身體不適回去歇著,女眷們不敢走,只等著宮人來傳話。
果然像獻郡王妃說的,皇后娘娘留下了幾位王妃。琳怡靜等著,內侍笑著走到琳怡面前“康郡王妃稍坐,一會兒皇后娘娘傳召。”
琳怡應下來謝了內侍。
等到五王妃等人笑著從內殿裡出來,琳怡才在五王妃的注視下走進內殿。
五王妃眼睛一甩流露出戲謔的笑容。
琳怡跟著一笑,似是風吹過陰霾,全然不在意。
內侍請琳怡稍等,琳怡半低著頭看著地面上能照出人影兒的黃磚,內殿很安靜,偶爾聽到宮人小碎步侍奉的聲音。
不多時候琳怡恭謹地走進去,看到坐在明黃色龍鳳錦緞上,手捧著茶碗的皇后娘娘。
琳怡上前行禮,身上的環佩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皇后娘娘頜首吩咐宮人擺坐。
琳怡挺輕輕地坐在一邊。
皇后抬起頭,對面是一張稚嫩的臉頰,十五歲上下年紀郡王妃,緊握著手帕稍顯拘謹,郡王妃的服制下露出石榴紅的裙角,腰間是三隻荷包,一隻畫了石榴求子圖,另一隻寫滿了梵文,還有一隻繡了個童子,完全是新婦的打扮。
這些吉祥的荷包多少年都沒有變過,她被抬進宮那年也是戴了許許多多這樣的荷包,其中求子路的崎嶇更是讓她永生難忘。
琳怡垂著頭,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頸,恭謹的眉宇中帶著些鬱色,想要遮掩卻這樣不住。
這樣的神色皇后最為熟悉。
皇后吩咐宮人將賞賜拿來“我看過你繡的流蘇繡很是漂亮”說著又抿了。茶“我記得你祖母是出自川陝董家?”
“不是”琳怡恭謹地道“我父親過繼給長房,我的祖母孃家是京畿李氏。”
皇后“唔”了一聲“過繼前呢?”
琳怡道:“過繼前,我的親祖母是趙氏。”
皇后娘娘微抬眉毛,不再過問琳怡的家事“你手靈巧,繡huā的樣子也十分細緻,琴棋書畫也會些吧?”
琳怡不敢託大“只是跟著先生學了些,略懂皮毛。”
皇后溫和地笑起來“我聽說你師從姻語秋,這位才女的書畫本宮很是喜歡,姻語秋還通醫理,你可學了些?”
說到這個琳怡不好意思起來“只是會點藥膳。”
皇后也失笑“這樣也很好”說著又仔細端詳了琳怡“時辰不早了,跪安吧!”
琳怡起身向皇后行了禮出去。
皇后身邊的姑姑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