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按母親說的辦。”
皇帝錯誤的決策短暫地影響了朝廷的氣氛,很快大家就熱熱鬧鬧籌備起過年來。琳怡窩在炕上剪窗花聽著外面呼號的風聲,慶幸自己只是個小女子。此時周十九八成正在城頭上吃冷風呢。
……
陳允周帶著兒子在二房放了好一陣子爆竹。
就連田氏都笑著埋怨。“老爺多大歲數了。還帶著兒子瘋鬧。”
陳允周心情極好,抖抖貂皮帽子上的雪花,“家裡添丁自然要多放些,斌哥也要成親了,多放些爆竹,好讓明年諸事順利。”
今年是個好年景,但願一年勝過一年。
琳芳還賴在二太太田氏屋裡不會去,陳允周打發琳芳回去。“眼見就要出嫁了,要多做些針線。”
琳芳悶悶不樂地帶著丫鬟回去房裡。
陳允周提起女婿來很是滿意,“沒能攀上宗室。將來女婿能做上大學士也是不錯了,這宗室也沒什麼好的。哪日萬一被奪了爵位就什麼都不是了。”林正青在翰林院做了從六品修撰,很快就得到翰林學士的賞識,品秩雖低在文官中也算得上是清貴。
田氏給兵哥縫小棉襖,聽及這個笑起來。
陳允周道:“你也要早作準備,說不得三弟的六丫頭要嫁在琳芳後面。”
田氏彷彿並不在意,“這事還不一定呢。”
陳允周提起這個冷笑一聲,“怎麼不一定,明年三月康郡王是肯定回不來了,難不成三弟的女兒要像他母親趙氏,沒有新郎來接,直接抬去夫家。”
田氏倒沒想過這個,半晌才道:“不會這樣巧吧!”
怎麼不可能。陳允周讓丫鬟服侍著脫掉靴子,仰躺在炕上,“嘿嘿,這誰能知曉。”
……
年過的格外快,琳怡覺得日子都沒怎麼過,一下子就到了二月初二。老話說的好,過了二月初二就不算年了。
琳怡給牆上的梅花添花瓣,這是在閨中最後一個年,她還沒過夠啊。
進了二月,按照禮部選的成親日子,周家也該要過聘禮了。
康郡王那邊還是沒有一點的動靜。
難不成康郡王在口北真是一無所獲,打仗也要耗到春暖花開之後……
在庫裡點嫁妝的小蕭氏都有些洩氣,“說不得這婚事真的要拖延了,”說著頓了頓,“婚事都講究一次做成才好啊。”
譚媽媽安慰小蕭氏,“太太別急,人說好事多磨,至少沒有壞訊息傳進京啊,說不得郡王爺打一個勝仗,風風光光將我家小姐娶過去呢,其他書友正常看:。”
小蕭氏嘆氣,“但願如此。”這樣一打岔,小蕭氏忘記剛才數到了哪裡,“將外房傢伙再重新數一遍吧!”老太太給備的實在是太齊全,沒有大大的屋子還真的就放不下。
眼看著婚期一天天地接近,琳怡也輕鬆不起來了。這不是從福建搬到北京,不過是換了個地方安家,父母兄弟都還在身邊,琳怡不想裝作渾不在意,而是有機會就和長房老太太、小蕭氏說笑,最好的時光就該牢牢把握,快樂地度過。
琳怡身邊正少個人說話,琳霜和葛慶生從三河縣來京裡。琳怡看著婦人裝扮的琳霜,比前些時日豐腴了不少,就知道琳霜婚後的定是過的舒坦。
琳霜和琳怡的願望一樣,都是期望能做個小倉鼠,抱著滿倉的堅果,無憂無慮,吃得胖胖的。
琳霜拉著琳怡笑,“怎麼也沒想到,你要嫁給康郡王,我聽到訊息高興的不得了,這才對嘛,郎才女貌,般配。”
琳霜是為了安慰她,連齊家提也不提。
“姐夫對你怎麼樣?”
琳怡改變了說話的套路,讓琳霜臉上一片緋紅,“還能怎麼樣……就那樣唄……”
琳怡不由莞爾,葛慶生也是一表人才,對琳霜又關心周到,這樣好的夫君,琳霜真的要偷著笑了。
兩個人拉著手說了一晚上話,門外的嬤嬤催了幾次,琳怡小聲道:“嬤嬤快去安睡吧,我們已經睡著了。”
嬤嬤咳嗽了一聲。
琳怡和琳霜相視而笑,其他書友正常看:。
第二天周家託保山上門,選在三月初一過聘禮。長長的聘禮單子送上,聘禮是規規矩矩一百二十箱。
不多不少,剛好面子上能過得去,既掩住陳家的嘴又讓陳家看著不舒服。
周夫人的精明琳怡早就領教過了。
送走了保山,長房老太太將禮單拍在矮桌上,“早知道周夫人不是個痛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