頤擰!�
一眨眼的功夫,鞏氏孩子沒了,鞏氏也不能再留在陳家,像是有人從中動了手腳。這個人是誰?病在床上的大太太董氏?
長房老太太抬起眼睛,“恐怕大老爺不肯將妾室送走,否則開始就不會攪得家宅不寧。”男人但凡被女人迷住了,就不曉得‘分寸,二字。
白媽媽道:“大老爺正是不肯,大太太才病的更重了,多虧有三小姐在旁衣不解帶地侍候,”說到這裡頓了頓,“不知道是不是京裡的事傳去川陝,大太太孃家已經寫信問詢了。”
長房老太太端起茶碗喝了口茶,看了眼琳怡手中繡的牡丹花。這樣一鬮,就算二老太太董氏偏向小兒子,現在也該收收心管管大兒子一家。
琳怡將手裡的針線放進笸籮裡,跪坐在床上給長房老太太揉捏起肩膀來。
長房老太太已經習慣和琳怡說話,“六丫頭,你說說,二房那邊又要出些什麼事?”
琳怡想起琳婉的柔婉恭謙來,“三姐姐年長,應該會在我和四姐之前出嫁。”琳婉丟了一門好親事在先,所以想辦法給琳婉尋一門好親事就是最好的補償。大太太董氏心裡舒暢病好得快些,大太太孃家問起來,二老太太也好交代,畢竟家和萬事興,二老太太怎麼會不知曉這個道理。
所以鞏氏的事,八成和琳婉脫不開干係。
琳怡提起琳婉,長房老太太道:“將來各自嫁人,總不常在一起,這些人也倒好說,我擔心的是周家那幾個夫人、太太,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琳怡笑著安慰長房老太太,“沒關係,反正孫女腿快,見到她們就一溜煙跑個沒影。”
長房老太太被逗笑了,拉起琳怡,“你呀······”說著笑容漸收,“還是多和禮儀嬤嬤學學,將來也好少讓人挑錯處。”
在琳怡眼裡,禮儀嬤嬤本來已經是雞蛋裡挑骨頭,若是能過了她這一關,將來人前是不可能會失禮了。
在禮儀嬤嬤眼皮底下學了幾個月,琳怡終於得了一天的假,乾脆將鄭七小姐和周琅、齊五小姐一起請來說話。
齊五小姐家裡有事沒能來,周琅和鄭七小姐準時赴約。
三人坐在涼亭裡品琳怡煮的茶,看著山水一樣的茶末飄在杯子裡,周琅笑道:“有古人之風,現下會分茶的人越來越少了,妹妹是好手,”說著挽起袖子,“我也做一個充數。”
鄭七小姐對分茶沒有興趣,更喜歡剛擺上來的點心。
大概是三個人都受過禮儀嬤嬤的折磨,這次聚在一起反而更有話說,聽著周琅抱怨禮儀嬤嬤多麼嚴苛,鄭七小姐心裡別提多暢快,不過禮儀嬤嬤也有鬆懈的時候,教過周琅的陸嬤嬤年紀大了,下午最喜歡打盹,琳怡就趁著那時候偷偷懶。
周琅羨慕地看著琳怡,“我那時候就要吩咐廚房做杏仁奶,陸嬤嬤吃好了總會讓我多歇歇。”
鄭七小姐懊惱,“我怎麼沒想到這個。”
話一投機時間過的就飛快,分開的時候大家都有些依依不捨,不幾日周琅和鄭七小姐就給琳怡寫了信。
琳怡的信也剛好寄給她們。
長房老太太看了也讚許琳怡,“好眼光。”不管是周琅還是鄭七小姐、齊家小姐,都是秉性好的孩子。
琳芳那邊雖然也有五王妃、昌信伯三小姐,昌信伯三小姐先不說,五王妃的性情眾所周知。
人和人求的不同,五王妃在琳芳眼裡可是塊寶,至少地位顯貴啊。
琳怡開始感覺道備嫁的日子難熬,做不完的女紅,白天還要學禮儀,能看到鄭七小姐、周琅的信是最讓她高興的。
只是沒想到,這次在周琅的信上看到了齊二郎的訊息。琳怡將信讀完放回信封裡,第二天在長房老太太屋裡也聽到了同樣的事。
小蕭氏道:“聽說齊家要和國姓爺家結親了,昨天已經請了保山上門,周家沒有馬上點頭,也沒有拒絕。”
長房老太太看了孫女一眼,琳怡正拿著薄胎瓷的茶杯慢慢喝茶。
只要女方沒有明著拒絕,就是說八成答應了這門親事,只要男方再請保山上門,下一步就是看八字合不合了。
看到周琅的信,琳怡開始有些驚訝,後來也慢慢覺得順理成章。國姓爺家的小姐自然也是等著科舉過後選個前程好的俊才做婿,狀元郎已經定了親,榜眼不是京畿人士,探花郎經過牢獄之災磨礪將來更能成器,更何況之前科舉舞弊案,國姓爺還幫過齊家。開言成匹配,舉口合姻緣,這就是緣分。
這算不算是門好親事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