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花門離前院的書房很近。
琳怡換好了衣服,走向垂花門,馬車已經準備好。
胡桃吩咐小丫鬟將東西搬上車,橘紅扶著琳怡進車廂。馬車將要駛出衚衕,鞏媽媽遠遠地就望見有官兵向這邊過來,於是連忙敲車廂,“郡王妃,有官兵來了。”
琳怡撩開車廂簾子向外看,一隊官兵來勢洶洶,琳怡還沒看清楚,那些官兵已經將康郡王府的大門守住了。
琳怡皺起眉頭就要吩咐鞏媽媽去詢問,只看到一個人影從康郡王府出來直奔馬車。門上的官兵都沒反應過來,等到看清楚人,琳怡看到車簾被大力地掀起,腰上一緊已經被抱下來。
在場眾人都怔愣在那裡,彷彿周圍一下子十分安靜。
停頓了片刻,琳怡看向周十九十分熟悉的笑容。笑得高雅,漂亮,眼眸中有飄忽的神色讓人抓不住,卻又比平日更多了沉靜。
“康郡王爺按命禁足在家……”
聽到官兵的聲音,琳怡不由地抬起眼睛,周十九被禁足在家?
門口一下子沸騰起來,攔周十九的官兵圍過來,腰間的刀劍叮噹作響。
手足無措的下人彼此張望著,周十九動也不動,只是看著琳怡。
信親王爺也迎出府門,看到周十九頓時瞪圓了眼睛,大聲呵斥,“十九,你這是做什麼?朝廷法紀你也敢不放在眼裡不成?”
琳怡想要下地卻被周十九緊緊抱住,“這是要去哪?”
琳怡不說話。
周十九眉眼舒展柔聲道:“你哪兒也別去,就在家裡。”
周十九大步進了康郡王府,一直將琳怡抱進內室裡。
信親王那邊氣的吹鬍子瞪眼睛,周老夫人也聽到訊息迎出來,信親王就將周十九之事說了,“我是上下週旋,才讓他暫時禁足,他卻這樣起來,走到府外都被人瞧見我也遮掩不過去,真是好大的膽子,不顧長輩連法紀也不顧。”說著命人將家人叫來對證。
周老夫人聽得臉色一變,忙喊申媽媽封銀子來。
信親王冷笑道:“哪裡管用,我看他是被蒙了心竅,一層罪責在身,還做出那般荒唐的事,我若是遮掩,等著外面有人告我們,合整個宗室臉上都沒有顏面。”
周老夫人手足無措起來,“都是族人,好歹庇護,再說也是事出有因。”
信親王道:“我倒聽聽是什麼因由。”
周老夫人緩口氣才低聲道:“也是才知道,郡王妃有了身孕,郎中說身子虛要好好補養,我怕有什麼差池讓人告訴了元澈,沒想他就慌起來,元澈一脈單傳,也怪不得他會這樣在意。”說著向申媽媽使了眼色。
申媽媽奉了熱茶給信親王。
信親王面色不虞,“婦孺之事怎麼能和政事相比?”
周老夫人低聲道:“都是因年輕,將來大了也就好了,還盼著王爺周旋,再說人也沒走出府門幾步,這……也不算是……”
信親王放下手裡的茶,彷彿十分生氣,“婦人之見。”說著不欲在留下。
周老夫人忙起身送出門。
信親王走了,周老夫人看向申媽媽。
申媽媽道:“保胎的藥已經備好了,郡王妃那邊的媽媽自己熬呢,”說著頓了頓,“若是外面發現郡王妃沒有身孕,那今天的事……”老夫人再三詢問,郎中都說不是身孕,而是氣血凝結,症狀上和懷孕有幾分相似。
不是懷孕,今天的事就大了,兩口子連宗室族長也敢算計。
申媽媽低聲道:“老夫人這樣周旋,只怕是也會受牽連。”
周老夫人垂下眼睛,“胳膊折在袖子裡,我也是沒法子的事,再說若是瞞著他們怎麼能和我說實話。”
申媽媽笑道:“奴婢怎麼沒想到這一層。”
周老夫人帶著申媽媽去了第二進院子,院子裡快忙的手腳朝天,周老夫人是過來人,吩咐申媽媽幫襯著,不消片刻大家都安穩下來。
鞏媽媽帶著婆子將小廚房裡孕婦禁食的,諸如生薑、兔、羊、雞鴨肉等都拿出去。
周老夫人道:“大廚房也別留著,我平日裡也不吃什麼,混在一起萬一拿錯了可不是小事。”
安排妥當,周老夫人又囑咐琳怡,“好好養著,你這是頭一胎大意不得。”
琳怡頜首看向床邊的周十九。
周十九緊緊握著琳怡的手,用錦被遮蓋著,任她怎麼掙扎都不放開。
周老夫人離開,周十九才起身相送,片刻功夫又折回來,坐在床邊去